件才行,但大明也不可能拿领土或是人口来做交易,因此这种利益冲突从根本上是无解的。而费策贤每每想到此节,心底就忍不住会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哪怕面前摆放的每一道菜肴都是精心烹饪出来,费策贤也实在提不起胃口去品尝。他现在就指望着这吃饭的环节快点结束,因为按照安排,要在用餐结束之后,正式的社交酒会才开始。
而赴宴的嘉宾中,怀着类似心思的人当然不止费策贤一个。像今天这样的社交场合,吃饭只是个仪式,绝大部分人都在等着后面真正的重头戏。
众人各怀心事,有些心急的人匆匆吃了几口主菜之后便放下筷子擦了嘴,等着海汉高官宣布后面的安排了。他们也并没有等太久,很快宁崎便起身宣布,席间可以自行走动,后续活动自由安排。
海汉高官们是首先被包围的对象,不过这些动作最快的人大多都是怀着商业目的上前咨询问题的各国商人,使节们自恃身份,倒是没有谁打算要去跟这些人争个名次。
费策贤也坐着没动,他身为大明使节,自然要端够大国的架子,没到合适的时候绝不会主动出击。不过他还是很用心地环顾了四周,打量这宴会上到底有哪些嘉宾出席。先前一进来就被人拉着说话,倒是没来得及好好观察一下周围。
这一看便看到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坐着朝鲜来的使臣,那一身朝鲜官服对他而言辨认起来并不困难。费策贤见对方也正好看向自己这边,就稍稍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
李希这下就坐不住了,朝鲜目前好歹还是大明的藩属国,既然大明使臣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存在,那再继续坐着装没事人就不大好了。当下赶紧起身,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过去向费策贤敬酒。
费策贤虽然心里对朝鲜国的态度有些看法,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当下倒也没刻意摆架子为难李希,便邀他入座对饮了一杯。
“本官听说有朝鲜使臣到了三亚,倒是还没来得及约见阁下,不过也好,今天这个场合也挺不错。”费策贤放下酒杯之后主动开了口:“不过这海汉人排的座位实在有点问题,明知我大明与贵国交情深远,怎地不安排到相邻的位子就座!”
李希听得心中一惊,连忙辩解道:“在下也是才到三亚,还没来得及去拜会费大人,还望费大人能原谅不敬之处。”
李希虽然并不想在三亚跟大明使节会面,但也更不希望因为这些礼仪问题而得罪了对方,要是他把消息添油加醋地往京城一报,那今后朝鲜国到大明的使节只怕日子会很不好过。至于安排座位的问题,费策贤敢随口就说,他可不敢出声附和,这地方人来人往,万一被旁人听了去往海汉人那边一捅,岂不是很容易会得罪了海汉人。
当然了,从李希内心来讲,他其实更接受海汉安排的座位,毕竟在这种场合跟费策贤相邻而坐实在有些尴尬。刚才如果不是跟费策贤对上了眼神,他本打算先去找一名海汉外交部的官员居中引见,这样也会显得更正式一些。
费策贤问道:“不知道李大人对刚才海汉陶大人所说的那些话有何见解?”
李希应道:“不敢说见解,在下以为陶大人所言极是,海汉强大对周边国家应是利大于弊,只要与海汉交好,应当都能从中获益。”
费策贤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不知李大人认为朝鲜国会从中获得什么益处?”
李希听到这问题稍稍犹豫了一下,这要是回答得不好,只怕也会很容易得罪对方。
仿佛是看出了李希的为难之处,费策贤安慰道:“今天不是什么正式的谈判场合,权当是酒后闲聊,你直说便是。”
李希心道你当是在骗三岁小孩这么容易吗?不过他腹诽之后还是回应了对方的问题:“不瞒费大人,我朝鲜国目前面临的最大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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