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辰辰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瞅着她时,心头疼了。
她好端端的这不是让自家儿子不好过吗?
只怕是辰辰怎也没想到,人在校中坐,祸从天上来。
对、他这日是在学校上课时被人带走的。
何其惨烈?
这年辰辰七岁,小学二年级,陆景行似是并不想剥脱他这个人人都会有的过程,给送到干部子弟学校去了。
但若说按规矩行事,那也并没有,旁人七岁二年级,他三年级。
陆景行甚至是打算让他下学期在上跳一级。
沈清听闻,颇有些心惊胆战。她读时,在厉害,不过也是个没留级罢了。
此时,到了自家儿子面前,不留级已经算是不正常的。
陆景行对于他的期望太高。
那日,沈清站在客厅摸着趴在沙发靠背上的毛毛,话语温浅同陆景行道;“跳级会不会不好?”
“很正常,我小时读小学只读了两年半,”对于陆家的孩子来说,这些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情,没有沈清想的那么不好。
陆景行这话,说的有些漫不经心。
并未觉得沈清此时这话有另一层一次。
却不想,此时听老爷子道;“陆家的孩子没有那么多成长时间,她们从出生开始,轨道便已定好,生在陆家,注定不凡。”陆景行听过老爷子说这话无数遍,不觉得有何。
但沈清,难免会将他这话拆开分散在拐弯磨角的想了几十遍。生来注定不凡?
想想陆景行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想想陆槿言那悲惨的一生,沈清无论如何也不愿自己的子女过上那样的生活。
“每个人的生活不经相同,我的子女,我愿他们随心所欲,能平凡最好。”沈清开口反驳老爷子的话语,但想着,老人家九十岁的高龄,话语中的剑锋有所收敛。
老爷子眯着眼睛带着老花镜望了她一眼,抿了口清茶;“为政以德,譬如北城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平淡深沉的话语溢出来,沈清有那么一秒钟的愣怔,而后视线落在陆景行身上。
带着打量。
她从不知晓自家儿子的名字既然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陆景行这些年可从来没同她说过这名字是如此由来。
许是听闻老爷子的话语沈清心中有气,摸着白猫的手紧了紧。
白猫受痛,喵的一声跳开了。原来,从一开始,孩子生下来取名字的时候,她们就已经为辰辰规划好了道路。
她不能不忘坏的方面想,陆景行对孩子的教育也在为那个方向去。
这夜、沈清同陆景行大吵了一架。
因为一个名字吵得鸡飞狗跳。
“一个名字而已,虽说是有出处,但也并不代表人生轨迹一定会如此,”陆景行耐着性子说好话。
沈清怎也不信他的说辞,怒声质问道;“你能保证说你教育孩子时没有半分往那里想的心思?”
她怀着孕,即便是吵架也不敢大动干戈,即便是冷声质问陆景行时也是压着嗓子的,不敢太过造势。
以免伤着肚子里的孩子,而陆景行更是不敢同她吵闹,好言好语的说着好话。“你说呀,”陆景行不说话,沈清嗓音有所拔高。
许是有所影响。
她伸手插上了腰。
“你一边说着身为天家子女有多不易,一边将孩子们推上你那条路,陆景行,你到底想怎样?”她开始咆哮,气的面色通红。
陆景行心头一紧。
“如何教育他们,同他们往后走哪条路并未有半分影响,难道作为一个平常人就不需要接受良好的教育了?”他反问,话语带着些许规劝。
许是这话有那么几分道理,沈清怒火减下去了半分,望着陆景行在道;“那名字是何意思?从一开始你为何不说?”“一个小名而已,难不成因为叫了这个名字往后就一定要走这条路了?”他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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