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杯咖啡放在程一帆手边：“喏，你的。没加糖。”

    程一帆拿起来喝了一口：“谢啦。”

    放下咖啡时，程一帆想起林月照对他说这句话的神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张允在他桌边一靠，一边狂吸奶茶一边道，“你不高兴？我看你就宣布消息的时候神采飞扬，这会儿怎么唉声叹气的？”

    “你看错了。”

    “真的出卖美、色才得来的机会？”张允是单眼皮男生，笑起来的时候眯眯眼，有点狡猾有点痞，跟小狐狸似的，“哪个富婆这么有福气？我也想出卖美、色给富婆。”

    “去吧，没人拦着你。”程一帆道。

    张允摇头晃脑：“啧啧啧，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就是……因为林月照了？学妹是不是还对你十分关注？”

    “快去工作，没工夫跟你闲扯。”程一帆喝完咖啡，继续敲击键盘，一行行代码在屏幕上跳跃而出。

    张允：“你真不喜欢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程一帆沉默良久，才点头：“……嗯。”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妹妹那样的？”张允欠揍道，“毕竟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妹控。”

    “我看你是想打架了。”程一帆作势起身，张允撒腿就跑。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我喜欢行了吧？”张允跑远后，隔着几个工位喊。

    其他人呆滞地从屏幕前抬头：“啊？喜欢什么？”

    “没什么，喜欢咱们的《恋恋》，里面女神好多。”

    其他人：“那是，我们也喜欢。”

    张允：“乖啦乖啦，那就让她们变得更漂亮吧！加油！谁还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吗？”

    “不了，我要为女神奋斗到天亮！”

    张允：“……好！祝福你们！”

    他在每个人手边都摆了一小袋坚果，里头的干燥剂都拿出去了，因为沉溺工作的众人，吃坚果都是一个动作，拿起袋子，往嘴里一倒完事。

    程一帆懒得跟张允计较，在他拿坚果过来的时候已经揭过了刚才的话题。

    他脑中倒是想起了一人。

    一个浓妆艳抹、一连跟他偶遇几次、又撩他撩了好几天的人。

    一个把他当牛郎睡了的人。

    那晚他心情其实不太好。

    否则也不会去酒吧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反而又遇上了那个人。

    怎么开始的，程一帆已经忘了，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第二天醒来床头柜上的一沓钱。

    呵……

    没想到他也有翻车的时候。

    程一帆回神，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已经平静无波，他专心致志开始工作。

    一直工作到第二天天亮，工作室的人都呵欠连天，有的直接在休息室空地铺了被褥睡了。有的则是睡了两个小时又爬起来。

    程一帆编完最后一段程序，运行起来。自己则起身伸了个懒腰。

    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他给林月照打了个电话。

    “学长，早上好。”

    “月照，明天中午有空吗？”

    “明天？”

    “嗯，明天正好是周六。”程一帆道，“我想请你吃饭，算是感谢你促成这桩合作。”

    “……好，你定了地方告诉我。”林月照同意了。

    兰玉蓉睡到自然醒，散步洗漱完毕，吃着早餐给朱文光打电话。

    朱文光没接。

    兰玉蓉想想他可能是在补觉，就没再打，只是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我想聘请之前在医院照顾我的那位陈阿姨来我这里当保姆，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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