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去。”老妇人沉声道。
听得吩咐,轿夫应了声,抬轿往侧边去欲绕开沈晚而行。
未达目的,沈晚哪里能眼睁睁看他们离去所以轿夫往哪个方向抬,她就往哪个方向挪身。
几次之后,前面的一个轿夫恼了,抬起胳膊肘用力抵上了沈晚的左肩。
“滚开”
“少夫人”
一声闷哼,沈晚被巨大的力道怼的左肩剧痛,人也随之倒在了一旁。
倒下的瞬间她侧身看了一眼,春桃随即收回了伸出去的手,退到路边低声啜泣。
听得动静,秦嬷嬷一惊,手握轿帘想要掀开查看,顿了一瞬终究停了念头松了手,只沉声道“走吧。”
后头轿子里,已探出去身子的虞夫人也忙放了轿帘,端正坐好。
沈晚心凉了半截。
见轿子毫不迟疑的要往淮阴侯府的方向而去,沈晚焦灼万分,哪怕知道这秦嬷嬷她们断不会轻易原谅他们顾家,可她还想再试一回。遂踉跄起身,几步扑上了前方轿子,双手紧紧环抱轿子栏槛。
“嬷嬷小妇人并无他意,只求能当面跟两位贵人致歉”
“放肆”
轿夫大怒,单手去拉扯她想要扯离轿子。沈晚咬牙忍着臂上的剧痛,整个人犹如抱浮木般贴着栏槛不放,双手也死命紧抠着栏槛上面纹理。
一来一回间,轿子就开始摇晃起来,轿夫唯恐伤着里面嬷嬷,下手愈发重了起来,握紧沈晚的胳膊使劲朝外一掰,只听她含着一声哭腔的痛哼声,却原来是她手指攥的厉害,不期然被这么一掰扯,竟生生将她的手指掰断了去。
轿中的秦嬷嬷终于出声“落轿罢。”
与此同时,她快速掀起轿窗的布帘,抬起褶皱的眼皮犀利的扫过一周,然后定在那动手的轿夫身上“淮阴侯府断无欺凌妇孺之流。”
那轿夫一惊,七尺的汉子惊的脸色煞白,慌忙跪下请罪。
秦嬷嬷别过目光,一转眼就看到尚伏在栏槛上的小妇人。身着水蓝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细手细脚的瞧着身子着实单薄了些。此时此刻她略显狼狈,钗乱鬓斜,几缕碎发紧贴面颊,额上似被石子划过了几道红痕。虽已嫁为人妇,可面上稚嫩的很,五官姣好,一双桃花眸里含着泪水,楚楚可怜。
目光顺着她单薄的肩看向那垂下来的手臂,见那纤细的手指轻颤不止,想来是痛的厉害,偏见她脊背挺直,牙关紧咬也不在她面前痛哭,也是倔强的很。
见此,秦嬷嬷心下怜惜了几分,偏又难消心头恼意“堂堂主事府,就剩下你个小妇人了不成”
沈晚闻弦知雅意,顿时知道此事有了几分转机,忙道“嬷嬷莫恼,婆婆惊闻此事,气得当场昏厥不省人事,而相公今日上值尚未归来,顾家人丁单薄,此刻能主事的便只有小妇人。小妇人唯恐嬷嬷和虞夫人两位贵人气坏了身子,便赶紧先行过来请罪。待相公散值归来,定带着公公到淮阴侯府和侍郎府给两位贵人负荆请罪。”
此时虞夫人已经下了轿,立在秦嬷嬷的轿窗旁,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晚,拿帕子掩了掩口,冷笑“怎么,难不成你还妄想着当面请了罪此事就轻飘飘的能过去”抬手不由覆上了额头,甫一触及,乍然的疼痛让她嘴角抽痛,目光愈发的恼怒,要是她因此面上留了疤,她定要他们主事府顾家好看。
沈晚忙垂首回道“顾家断不敢这般妄想。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顾家不敢求贵人们原谅,只求能当面请罪,以求心安。”语罢,沈晚敛容肃穆,郑重的给秦嬷嬷和虞夫人行了跪拜礼。
虞夫人的脸色好看了几许,可到底意难平。
待沈晚起身,秦嬷嬷已放了轿帘,虞夫人已回了轿中。
沈晚抬眼给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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