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乍起, 廊下的灯笼被吹得轻微晃动,身姿颀长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 一张玉雕般的面容上带着森然的寒意。
“将将军。”两个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话都说不利索了。
“在背后编排主子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他语气很轻,冰冷中又带着几丝邪气,两个丫鬟却已经冷汗打湿了背脊。
“将军明鉴, 奴婢冤枉”叫初夏的丫鬟也不笨,连忙叩头求饶,心中把半夏骂了千百遍,脑子里想着一步登天的富贵,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半夏惨白着一张脸, 被燕明戈周身的气势震得话都说不出来,她也想求饶, 可舌头却像是打结了一般。
燕明戈冰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你方才说的那些,是谁告诉你的”
半夏跪在地上,明明盛夏的夜依然燥热带着暑气,但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周身都冷了下来。“没没人告诉奴婢”她吱吱唔唔道。
燕明戈冷笑“那就是你污蔑主子按律当拔舌,不过我看你手脚也不顺眼,不如都砍了吧。宋拓,把人带下去”
宋拓很快就带着几个府兵出现,这些兵都是杀过人上过战场的,个个一身戾气,吓得两个丫鬟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两个府兵扣住半夏的手腕要把人拖走。
半夏虽是丫鬟, 但毕竟是女子,手腕细皮嫩肉的。府兵们常年习武,一双手粗糙不已,半夏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锯齿钳制住了一般。
她吓得尖叫连连。
燕明戈眉峰一蹙“别让她吵到夫人。”
宋拓在她哑穴一点,半夏瞬间就失声了,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目光里带着祈求看着燕明戈。哪怕被两个府兵拖着走,也不断挣扎想给燕明戈叩头求饶。
燕明戈却半点怜惜之意也没有。
初夏看着半夏就这样被带走,虽然知道是半夏罪有应得,可心中还是受了不少刺激,整个人木楞楞跪在原地。
燕明戈冷冷撂下话“好生伺候夫人,不然,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夫人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一定做牛做马伺候夫人”
初夏叩头如捣蒜,心中对燕明戈的恐惧上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跟眼前这个活阎王一对比,林初瞬间就跟尊活菩萨似的。
初夏更加坚定了要努力伺候林初,在林初面前站稳脚跟的想法。她只觉得半夏是脑子被驴踢了,才妄想打将军的主意。
燕明戈此举,的确是为了震慑初夏。
那个叫半夏的丫鬟,看着老实,但是肚子里的弯弯道道多着呢,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果不其然,半夏被带到刑房,一看到那些军中的武器,吓得脸都白了,还没给她用刑呢,她就把什么都招了。
原来半夏之前是安府的丫鬟,不过因为偷窃主子的东西,被发现后就被安府发卖了。
她在安府的时候,有个叫兰芝的妇人经常去找安夫人,她就是从那个叫兰芝的妇人那儿得知,林初以前也是当丫鬟的。
那个叫兰芝的妇人,似乎对林初抱有很大的敌意,说了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安府的丫鬟们都听过不少。
燕明戈对这个兰芝半点印象没有,不过能知道林初以前当过丫鬟,燕明戈首先就想到了当初一起流放到羌城的那批丫鬟。
他命宋拓细查了此事,才得知,原来上次林初在安府被安夫人针对,那个叫兰芝的丫鬟也有大功劳。
燕明戈险些被气笑了,那时候他没有细想,看到安府那些粗使婆子绑林初,只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安夫人头上,倒是没想到里面还有一根搅屎棍参合。
这个叫半夏的丫鬟,实在是又蠢又没有自知之明,但是物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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