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发生的事情,所有的责任几乎全都推给了‘新党’的变法。
涉及内政,边疆战事,尽管没有为他自己辩解什么,字里行间还是看得出,他在扮演一个任劳任怨,老成谋国,辛苦半生,拼命挽回的宰辅形象。
赵煦暗自摇头,党争的最后都是权力斗争,哪还有什么光辉可言。
他将这道奏本放到一边,看向殿内众人,道:“并非是请罪的奏本。说到哪了?”
众人都在盯着赵煦手里的奏本,心里依旧惴惴不安。
吕大防到底是宰辅,他要真的写了什么秘闻或者举告什么事情,很可能会惊破天!
蔡京皱眉,他没想到会出这个幺蛾子,让他立功的机会化作乌有。
刚想进一步,突然间,又有人出列,道:“启奏陛下,熙河路经略使陈溪有本奏。”
赵煦看着出列的那人,审视片刻,笑着道:“怎么?经略使的奏本,现在也有人代劳了?呈上来吧。”
殿中人神色立变,全部转头看着出列的人,以及举着的奏本。
陈溪,是吕大防的门生!
熙河路是边疆,与秦凤路接壤,再往东就是环庆路!三路练成一线,是防御西夏以及吐蕃最重要的边防路!
这是边疆大帅的奏本!
他会写什么?为吕大防申辩吗?他要是申辩,朝廷以及官家该怎么应对?
要知道,大宋朝不是没有边帅叛逃!
熙河路要是出事,大宋西北的防御,将出现不可想象的巨大破绽!
众人神色变幻不断,眼神凝肃,呼吸都被屏住。
熙河路的经略使的奏本!
在陈皮拿过奏本走回丹陛的时候,朝臣们心惊胆战,剧烈惶恐,仿佛预示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说那些保守派,即便是那些‘新党’也是紧张,恐惧不已。
西夏蠢蠢欲动,不时派人来威胁,在边境更是屡次骚扰,明摆着要有大战。
环庆路如临大敌,自顾不暇,要是左侧的熙河路出现大变,整个西北防线可就崩塌了!
想着开封城无险可守,殿中不少人头上冒出冷汗来。
陈皮站在赵煦旁上,悄悄瞥着赵煦的侧脸。他一样很忐忑,即便他读书少,却也知道边帅的的影响力!
赵煦端坐不动,慢慢打开看去。
陈溪的字很好看,刚直有力,笔走龙蛇,字里行间透着大宋朝沙场文人特有那种硬中有软的‘平和’气息。
他奏本的内容与其他人大同小异,言称‘公虽有过,然辛劳共睹’、‘奖罚有度,惩处有节’,随后还劝赵煦‘勿信谗言,遗误将来、以大公至正为心,罢黜新法,行祖宗之政’,‘则天下承平,万民归心,圣德之君也’。
赵煦看着这道奏本,可以说,很平淡,与京里朝臣写的大同小异,没有什么新意。
但陈溪是熙河路经略使,位置十分险要,再平淡的奏本也不能等闲视之。
他这一道奏本,比京城里所有人的分量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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