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朝廷那些相公能答应?”
“不答应不是也答应了吗?”
这时,有一个二十多岁,面色像三十多的男子忽然走过来,皱着眉道:“那你们可知道,这一战如果败了,可不是元丰五年,夏人完全可以打到开封城来,你们想过后果吗?”
桌上的人都是一怔,其中一个看向他,道:“可是,不是胜了吗?”
这男子一怔,似有些赌气的道:“我问的是,如果败了,后果多严重你们清楚吗?异族踏入中原,生灵涂炭,社稷颠覆,天下垂危!”
桌上几个人更加愣住了,一个接话道:“现在都胜了,你说这些干什么?”
“是啊,环庆路大胜,扬我大宋国威,不是好事情吗?”
“兄台,我大宋大胜,你怎么反而不太高兴?”
男子看着几人,冷哼一声,道:“你们懂什么,我是居安思危!这一战原本可以不打的,劳民伤财,徒令上下不安,自古无义战,打胜了又能有什么好处?”
桌上的几人愣了,这年轻人火气有些大,话语很冲。
“怎么会是无义战,我大宋乃天朝上国,岂能任由番邦小国欺凌?”其中一个接话。
四周喝茶的人,对着这个男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男子皱眉,沉着脸,一甩袖子,冷哼道:“夏虫不可语冰!”
茶馆里的看着男子的背影,神色有些怪异,片刻又再次热烈的讨论起来。
男子出了茶馆,阴沉着脸,拧着眉,看着开封城热闹的大街,脸色越发厌烦,自语的道:“恩师说的对,朝廷变得太危险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事情!必须恢复祖制,方能保我大宋国泰久安!”
……
大理寺门前,涉及‘王安礼侵占永业田’的苦主,在一群人的包围下,堵住了大理寺大门,正在‘承情’。
“为什么不先审这个案子,而是要审陈朝?”
“不审被告审原告,你们大理寺就是这样审案的吗?”
“徇私舞弊!官官相护!”
“大理寺卿出来!今天不出来,明天我们就去敲登闻鼓,看看官家是否会容忍你们欺上瞒下!”
一群人在呐喊,十多个苦主跪在地上,衣衫褴褛,凄凄苦苦。
大理寺门前是如临大敌,生怕这些人闯进去。
耿儒杰来到曹政值房,头疼不已的道:“寺卿,再这么下去,我们就要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曹政面色如常,道:“贴出告示,就说他们提交的证据,大理寺需要核查,预计半个月后开审。陈朝,林城等人诋毁君上,肆意抨击朝廷大政方略,这个案子与他们无关。”
耿儒杰道:“这怕是说服不了他们,并且这些苦主都是有心人刻意接到京城的,不给个说法,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善了。”
曹政想着蔡卞的话,道:“我晚些时候再进宫,先拖着。明日开始审林城,陈朝等人,你准备好。”
耿儒杰点头,道:“好。我准备下,只是审了他们,怕是会引起更大的反弹,必须要有足够的罪名才行。”
‘因言获罪’在以往是没有多大问题的,苏轼,蔡确等人都是因为写诗,涉及诽谤君上而被处置。但现在这个时候,极其敏感,朝廷要变法改革,必须要有足够的‘大义’,否则会落下更多口实,引出更多的反对变法的阻力。
曹政倒是沉得住气,道:“这点麻烦只是开始,以后有的是,耐住心。”
耿儒杰暗吸一口,抬手道:“是。”
宫外关于‘王安礼一案’的舆论风波正在不断角力,双方不断加码,舆论益发的沸腾。
慈宁殿,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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