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熙宁初,依照官家与章惇的个性,强硬推行‘新法’,将来的乱象,必然是熙宁年间的十倍,甚至是百倍!
苏颂看了好一会儿,见着章惇拿着草拟的诏书转向垂拱殿方向他也熟视无睹,良久,轻声叹道:“罢了,罢了……”
苏颂神情颓然,慢慢转身,回了值房。
章惇去了垂拱殿,不多久,陈皮在垂拱殿与福宁殿跑了一趟,章惇就拿到盖了赵煦大印的诏书。
“即刻颁布,同时邸报全国!”章惇在青瓦房,喝令文吏。
文吏不敢怠慢,立马拿着这道诏书去政事堂,苏颂没有阻拦,迅速被颁布出去,同时发邸报到全国。
于是乎,大理寺终审的当天,清算司马光的诏书就颁布了,基本都是按照章惇所写。
大意就是:司马光不忠不孝,篡逆先帝,追夺一切追赠殊荣。
刑部接到旨意,迅速开始行动,首先就查封了《资治通鉴》等司马光所著书籍,其他追讨紧张有序开展。
这样的速度,快的令朝野反应不过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诏书已经颁布了。
但即便诏书颁布,还是引起巨大动静,与司马光有关的门生故吏等等,对朝廷展开了庞大的游说,各种申辩,要求赵煦收回成命的奏本层出不穷。
对于这些,赵煦不在意,章惇更是无视,集中精力在‘新法’的推行上。
几天之后,赵煦身体好了一些,出宫第一站就来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这时,正在审案,大理寺少卿耿儒杰坐在正堂,审的是前任大理寺卿钱升谋害三司使苏辙的案子。
这个案子早就审过,现在这不过钱家人申述,要求大理寺重审。
赵煦带着人,不动声色的来到门外,看着里面的堂审。
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声音战栗的道:“家父身为大理寺卿,参与调查三司衙门弊案,兢兢业业,从未逾矩,苏相公被害后,全数罪名都转嫁给家父头上,臣请大理寺还家父清白。”
堂外顿时窃窃私语,冲着这个钱升的儿子,指指点点。
钱升的案子,其实过去已经半年多,没想到又被翻出来了。
赵煦听着,目光看着耿儒杰,想看看现在的大理寺是否有所变化。
耿儒杰神情不动,听着外面的吵嚷,一拍惊堂木,等外面静下来,转向那年轻人,道:“你父已认罪,并且人证物证确凿,你可有翻案的铁证?”
年轻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抬,道:“当初作证的那个衙役,事后服毒自杀,苏相公又是自缢。小人运回家父的身体,发现了诸多伤痕,明显是刑讯逼供,小人请大理寺彻查。”
赵煦歪了歪头,自语的道:“这个话,怎么感觉像是在照本宣科?”
陈皮听着,瞥了眼四周的人,低声道:“应该是事先背诵好的。”
赵煦嗯了一声,他也想到了,心里暗道:这么快,就有人试图为钱升翻案,是不是下一步就是吕大防等人了?
耿儒杰道:“本官是问你,是否有翻案的证据,空口无凭,不足以令本官下令再查。”
年轻人跪在地上,继续一字一句的道:“家父是吕相公的门生,吕相公遭到攻讦,家父只是他们的试水棋子。苏相公到底是怎么死的小人不知道。但小人知道,苏相公的尸体,嘴唇发紫,明显是先中了毒,家父是被冤枉的……”
耿儒杰一拍惊堂木,喝道:“休要胡搅蛮缠!本官问的是,你可有什么证据?你这次申诉之后,两年之内不可再申诉,可明白?”
年轻人身体一颤,犹豫了下,继续道:“家父并非是真的有罪,只不过是吕相公的人,陷入了党争,党同伐异,家父无罪……”
耿儒杰冷哼一声,道:“胡搅蛮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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