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盘算,不由得感慨:“事情还真多啊……”
现在的大宋,真的无处不是问题,偏偏又是经济,政治发达的巅峰,面对的阻力是最大。
赵煦也就感慨了一句,便放下茶杯,继续批阅奏本。
章惇等人出了政事堂,当即着手布置。
‘开封府试点’的问题逐渐显现,朝廷需要强力应对,以打消朝野反对派的顽固、侥幸心理。
政事堂在计划着应对‘丈量田亩’中出现的问题,对府县制度进行改革、刑部在着手扩充巡检司,加强地方州府的权力、兵部则在挑选士兵,准备移交政事堂,以做剿匪用处。
吏部在大力推行考铨法,对全国官员纳入考核;工部在筹谋着各种大工程,静等春暖花开;礼部在重修《神宗实录》以及准备科举事宜;户部的工作最多,开封府试点户部出力最多,丈量田亩,清查人口,都需要户部参与,甚至是主导……
大宋朝廷,前所未有的忙碌,不在浮于表面,而是切切实实的在做事情。
朝廷这边磨刀霍霍,准备大动干戈。地方上是如临大敌,各种手段齐出。
朝野反对声更是此起彼伏,一道道奏本飞入政事堂,全部都是在阐述‘方田均税法’的害处,要求朝廷停止,否则激起民变,天下大乱,威胁社稷云云。
这天晚上,李府。
李清臣从礼部回来,手里还带着一大堆公文,准备熬夜处理。
走到门口,就对着一个下人道:“告诉大娘子,晚上送碗羹给我,没事就不要烦我了。”
他话音刚落,李大娘子就出来了,脸色不太好,看着他道:“家里来了几个人,你见见吧。”
李清臣瘦削的脸角都是疲惫之色,不耐烦的道:“你应付着吧,我一堆事。”
李大娘子更不耐烦,道:“我才懒得应付,还是你来吧。”
“大哥。”
“邦直。”
“大伯。”
李大娘子话音一落,正厅里走出了一大群人,大部分都是李清臣的直系亲属。
李清臣一见顿时沉色,不满的道:“你们这么多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李清臣最烦裙带关系,凡是企图走他关系的,早就被呵斥的远远的。
其中一个气质特别,明显为官的人,下了台阶,温和的笑道:“邦直,我们不是来求官的。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话说了。开封府有我们几千顷的地,朝廷这要是丈量下去,不知道要出多少事情。”
李清臣面色不好,道:“有什么事情?朝廷要丈量就丈量,难不成还抢你们的不成?”
这个为官人见李清臣打幌子,更加直白的道:“邦直,都是自己人,这是何必?这些地,不全是买卖来的。并且,这些地本身就有各种问题,一旦丈量,势必挖出陈年往事。我们倒不是担心连累我们,而是这些事情扯出来,这些地,恐怕就归不到我们手里了。”
李清臣冷哼一声,道:“你们自己做的事情,我不管。”
李清臣说完,忽的脸色微变,看向李大娘子,道:“我们府里也有这些?”
李大娘子咬了咬牙,道:“没有。不过,如果认真的丈量,我们府里的三千亩良田,怕是要出去一千亩。当年我们是付足钱买下的!”
李大娘子的意思很简单,他们采用的‘大亩制’,朝廷一丈量,那必然出去不少,并且还要牵扯出其中难以说清却又彼此心知肚明的龌龊。
李清臣根本不在意少一千亩地,或者多出一千亩地的钱,看着一群人,冷色的道:“这种事,除了你们,其他人也这般吗?普遍吗?”
那为官人苦笑,道:“邦直,你莫非是当官当糊涂了?我们好歹是公平买卖,没有强抢,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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