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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赵煦晨练了一会儿,就带着赵佖出宫,在一处茶楼见了朱浅珍。
朱浅珍听着赵煦的介绍,连忙行礼道:“小人朱浅珍,见过九殿下。”
赵佖看不见,只能凭声音稍微侧身回礼。
赵煦让两人坐下,又与赵佖道:“朱浅珍是我小娘的兄长,日后你们帮我看着皇家票号……”
赵佖听着,慌忙起来要见礼,赵煦拉着他,笑着道:“无需那么多礼数,日后你们见面次数会很多的。”
说着,赵煦转向朱浅珍,道:“九弟有眼疾,不能做太多事情。他就是做个招牌,挡一挡麻烦,你要谨慎小心一点。”
朱浅珍认真看了眼赵佖,肃色道:“是,小人明白。”
赵佖比朱浅珍还紧张,他到底是个盲人,能帮赵煦什么?难道只是个招牌?
赵煦认真的交代着各种事情,又重新教了他们一种记账,对账的方法,也对票号的运作说了他的想法。
赵煦这种是后世的,在朱浅珍看来,很多是官家想的有些理所当然了,谨慎小心提出了他的看法。
赵煦思索分析,对朱浅珍大加赞赏,鼓励他‘实事求是’,坦诚交流。
赵佖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暗中记着。
这一谈就是到了中午,赵煦又与他们吃了一顿饭,这才转道去太学。
太学的一条小路上,赵煦与沈括一前一后的走着。
沈括是一个尖下巴,长胡须,双眼有些凹陷,不怒自威的那种老人家。
他站在赵煦身前,没有其他人那么卑躬屈膝,语气也是干脆利落,道:“官家,微臣昨日上任国子监祭酒兼任太学院长,必将严肃整顿,严禁治学。”
赵煦认真打量着他,微微点头,道:“苏相公再三向朕提及沈卿家,朕也看了不少沈卿家所著书籍,当真是内容渊博,令朕大开眼界。”
沈括道:“不知官家说的是哪一本?”
赵煦另一侧的陈皮顿时皱眉,这沈梦溪未必太不会做人了吧?官家这客套话都没听出来吗?要是官家回答不出,是官家尴尬还是你尴尬?
“梦溪笔谈。”
赵煦随口就道:“里面对各种工艺的总结很好,对朝廷,边境,税赋等利弊描述很真实,意见中肯,令朕大受启发。”
沈括微怔,没想到官家真的看了。
赵煦确实看过,之前困守在福宁殿的时候,赵煦看了很多书,后来在垂拱殿想对现实情况有所了解,找了很多资料看,《梦溪笔谈》就是其中之一。
赵煦慢慢踱着步子,道:“对于沈卿家说的那些问题,朕以及诸位卿家都有过深入的讨论,思考,现在朝廷改制,推行‘新法’,就是要解决问题。你虽然不愿意再出仕,但以往的经验还是给了我们很多参考……”
沈括是‘新党’,变法派,深受王安石信任,最终去职也是因为党争,现在六十多了,没了以往心气,一直隐居在梦溪园,要不是苏颂相招,他都不肯出来。
苏颂虽然是‘旧党’,但他在‘旁门左道’上的建树,令沈括十分佩服,两人志趣相投,摒弃政见,倒是相处的很好。
沈括听着赵煦的话,脸色有些动容,旋即就恢复平静道:“臣也希望对朝廷有所助益。”
赵煦走着,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沈卿家著书立说,没有错。但朕看来,还是不够的。那么多好东西,不能停留在纸面上。朕想着,在太学里,要成立一个机构,对一些好的东西,比如,农业,天文,地理等等,都可以加以推广实用,此乃利国利民的大举措,不可等闲视之……”
沈括一怔,连忙追了一步,道:“官家真的要推行?”
赵煦点点头,道:“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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