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越发的森冷。
蔡攸的意思十分清楚明白,他要是做不到,蔡攸就抄他的家,这些人完全可以搞诛连!
高公绘不敢再待下去,鬼知道蔡攸还想把他以及高家怎么样!
“告辞!”
高公绘不敢多说其他,一拱手,快步转身离去。
蔡攸一挥手,他带来的二十多人,立刻转身跟着高公绘。
蔡攸看着高公绘的背影,神色渐渐冷漠,嘴角不屑。
高公绘这等人,早就该死了!
作为皇城司指挥,蔡攸查办了不知道多少人,知道的秘密也是越来越多。
比如,当初神宗驾崩前夕,夺嫡风波越来越烈,高家在里面扮演了很多角色。
比如,高公纪,高公绘两兄弟,在那场风波中的立场,与赵灏等人的关系,就很值得推敲!
蔡攸在户部没待多久,很快就走了,他的事情同样很多。
尚书值房。
吴居厚坐在梁焘对面,小眼睛凝重,道:“蔡攸走了。”
梁焘面无表情,道:“嗯。”
两人这个位置,自然对很多事情心知肚明。
蔡京,杨畏的被杀,蔡攸在里面到底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其实都心中有数。
一个连亲生父亲都能出卖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若非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章惇不保他,蔡攸早就身首异处!
吴居厚没有多谈蔡攸,转而就道:“土地丈量现在基本走上正轨,继续强拦的不多。但各种举告层出不穷,下官担心还会有乱子。”
梁焘不以为意,道:“没有才奇怪。个把人出事,是好事情,无需担心,坏不了大局。对了,部里正在整理税则,转运司的问题,政事堂里正在在讨论,你找时机,再与章相公好好谈谈。”
‘新法’针对的就是大宋的体制问题,王安石变法,其实动的并不多,关键在一个‘新’上,在求变。
而当朝的‘新法’,在于‘革’,正在企图从根源上解决一些问题。
涉及到‘税则’,也就是‘新税法’,那么,作为大宋钱粮最重要职能的转运司,是绕不过去的。
关于转运司的地位问题,政事堂里的争议其实并不少。
吴居厚貌似憨厚,语气却坚定,道:“我朝大部分钱粮依靠漕运,没有专门的漕运衙门是不可能的。所以,废除转运司,下官坚决反对。对于其中的问题,我们可以探讨,着手解决,不能一刀切!”
梁焘没有在意,点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先与章相公好好谈谈,看看他的想法,再写奏本给官家。现在朝廷的事情那么多,一时半会儿还顾及不到转运司,先稳住再说。”
吴居厚应着,道:“过几天,我打算去苏杭走一圈,近来海运大是兴起。”
梁焘道:“早去早回,京里这么多事情,不能走太久。”
“好。”吴居厚道。
这时,高公绘走在回府的路上,身后跟着二十多个皇城司的人,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高公绘悄悄的擦着头上的冷汗,没敢回头,心里急切的想着对策。
到了府上,高公纪让人招待皇城司的这些人,急匆匆奔向后院,向两位族老禀报。
高家的两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听着就怒气勃发。
六十多岁的‘六叔’满脸铁青,怒声道:“我大宋立国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不行,我要进宫,找官家分说个清楚!”
那‘三爷爷’胡子剧烈的颤抖,一只手指着高公绘,一个劲的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高公绘见着,连忙扶着他手,道:“三爷爷,慢点,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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