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房门口,看着宫门外。
那些尚书还没来,倒是陈皮先来了。
蔡卞连忙起身,抬手道:“陈大官,惊动官家了?”
陈皮点头,道:“裴老太太在太妃娘娘那哭诉,官家,皇后娘娘被喊了过去。”
蔡卞神色动了动,沉着脸。
裴家不算什么世家,倒是裴寅的母亲出自大族颍州陈家。赵煦亲政以来的宫里历次宫宴,裴老太太几乎都在名单上。
儿子差点没命,做娘的哪能还坐得住。
陈皮看向一直背对着他的章惇,又向蔡卞道:“官家当着太妃娘娘以及裴老太太的面说,凡是行凶者,严惩不贷。”
蔡卞走进一步,低声道:“官家,有具体训示吗?”
陈皮摇头,道:“当着裴老太太的面,官家不好多说什么。”
蔡卞会意的点头,继而道:“那李侍郎我有些印象,好像是因为不法,提前致仕的,恩赏并不多。”
陈皮又瞥了眼章惇,道:“其他的我不好多说,不过,政务与法司是分开的。”
蔡卞听懂了,道:“多谢大官。”
陈皮抬手,转身离开。
蔡卞客气的送陈皮出门,转身与章惇面对面,沉吟一声,道:“我也生气,但不能乱了分寸,你想要怎么做?”
依照章惇当街杀人的暴脾气,又是跟了他十多年的亲信,章惇怎么可能忍得了?
章惇面色严肃,却是他的寻常表情,淡淡的道:“陈皮说的没错。等那几位来了再说吧,先让他们去看看中林。”
裴寅,字中林。
蔡卞见他这般模样,越发担忧,道:“先废除那李侍郎的恩禄,而后追查李家这些年罪责,交给刑部与大理寺去做吧。”
章惇看着蔡卞,摇了摇头,道:“这些不够。”
蔡卞沉着脸,道:“刚才陈大官说的明白,政务与法司是分开的,我们能指挥行贿,但不能干涉大理寺。”
章惇远远就看到来之邵,黄履等人匆匆而来,转身进去。
蔡卞追着道:“我们现在四面受敌,新法举步维艰,应当安抚,拉拢一些人,不宜过度刺激他们……章子厚,你还想不想明年全面复起新法了!”
青瓦房里的文吏听到蔡相公陡然大声,纷纷抬头看过来。
“等着瞧。”章惇只回了这一句。
蔡卞哪里肯放过,他也生气,但他知道分寸,得失,懂得忍耐。
青瓦房的文吏快速低头做事,不敢多观瞧。
不多久,刑部尚书来之邵,御史台御史中丞黄履,户部尚书梁焘都来了。
他们看到的是全身伤痕累累,敷药之后,更是奄奄一息的裴寅!
来之邵与黄履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神情凝重,满面肃色。
裴寅当街被打成这样,他们来人的责任怎么也逃不过!
梁焘面色不动,眼神却警惕。
这裴寅是章惇的亲信,带在身边多年,被打成这样,向来脾气爆裂的章惇,此刻居然无声无息?
叫来来之邵,黄履可以理解,他这个户部尚书来做什么?
不管如何,三人例行的对裴寅安抚几句,转身来到章惇,蔡卞的开放式值房。
“下官见过章相公,蔡相公。”来之邵三人抬手见礼。
蔡卞没说话,看向章惇。
章惇手里拿着笔,正在写东西,随口的道:“裴寅被打,是因为户部削减俸禄的消息走漏了。”
梁焘原本就警惕,当即接话道:“回章相公,此事一直在部议,涉及人事太多,根本无法隐藏。”
章惇边写边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户部出一个公告,大意全国国灾情严重,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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