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臣从垂拱殿出来,神情凝重。
赵煦的态度,令他有些不安。
赵煦‘不全面复起新法’的态度,其实大家很早之前就了解,但王存一个拜参知政事,一个主理‘贺轶之死’案,就显得不那么单纯,里面有更深次的政治考量了。
李清臣出了垂拱殿,惯例的来到青瓦房。
接待的裴寅给他上茶,道:“李尚书,大相公,蔡相公,王相公都在枢密院,与章相公,许尚书商讨‘军改’的事。”
李清臣不奇怪,倒是疑惑的道:“我记得,枢密院与兵部早有预案,官家回来不短时间了,应该早就定下才对,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是在商讨?”
李清臣不是外人,裴寅瞥了眼四周,走近低声道:“说是五个人,其实是六个人,童贯也在。”
李清臣陡然想起来,去年有一段时间,童贯被赵煦派到枢密院,后来又被派出去,他差点忘了这茬。
若有所思一阵,李清臣走近,更加低声的道:“官家提了什么训示?”
童贯坐镇,自然代表的是宫里官家。以往这种事童贯是没资格参与的,现在参与了,说明‘君臣’有了‘矛盾’。
裴寅道:“官家要求参考秦汉的军制,对军制,军衔,军爵等进行彻底式改革,官家借童贯之口,一再强调,这些必须在年底之前定下,封赏功臣不能拖。章相公,郭成,折可适,种建中四人应该一同封爵。”
李清臣顿时明白,为什么‘军改’这么多天迟迟得不到确定了。官家提出的这些要求,不同于当初借着扫除‘旧党’,趁机改制,当时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章惇等人也迫切的要掌权,阴沉朝廷顶层的改革,是在一种‘不知不觉’下完成的。
‘军改’涉及到国社安稳,甚至是千秋万代,朝臣们自然不敢大意。
加上‘制衡’深入宋人骨髓,尤其是对军队的控制,前所未有,仿照秦汉式强兵,不止章惇,蔡卞,王存,章楶,许将等不敢轻易答应,放到外面,更没几个人敢同意!
这是一种‘底线’,哪怕是皇帝也不能轻易触动!
李清臣思索一阵,道:“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裴寅又看了眼外面,道:“这些,相信用不了多久李尚书也会知道,除了十三路军,三座大营,两支骑兵,一支火器营,官家还考虑对现有的军制进行梳理,全面推动‘军改’,争取五年内完成。同时,考虑今年或者明年对吐蕃出兵,拿回青塘等地。对了,官家还要求建水师,两支,每年投入大约五百万贯……”
李清臣顿时明白了,点点头,站起来道:“我今天怕是等不及了,大相公回来就说我来过,晚上的实话,我看看能不能去府上。”
裴寅应着,刚要送李清臣出门,忽然又似无意的低声道:“王相公在向大相公示好,很多事情都站在大相公一边,军改也是。”
李清臣眼神立变,没有说话,心里想着,晚上得与章惇好好聊聊。
裴寅送李清臣出了青瓦房,刚回来,又皱眉,他刚才忘了告诉李清臣,陈浖回来了,陈浖在辽国上京的无惧生死的壮举,已经在朝廷最高层传开了。
在李清臣出宫的时候,赵煦又批阅了一会儿奏本,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烦躁,放下笔,来到门口,静静的看着天空。
碧空如洗,还能看到不少鸟雀在盘旋,飞入宫中各处。
陈皮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立着,不敢说话。
官家大获全胜归来,对‘军改’、‘朝局’等的改革,提出了更多要求,其中不少令朝臣们犹豫,甚至抵制。
在官家威望最隆的时候,还能抵制,可以想见,这些改革多么的‘深入’。
赵煦站在门口,静静看了一阵,忽然笑着道:“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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