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前几天有批货,在临清那边又出事了。这是皇爷交代的要事,杂家必须得亲自跑一趟啊。”
“这样。”
说着,他看向李春来的眼睛:“这小邓子是杂家的干儿子,算起来,也不是外人。这段时间,便让他在这里代杂家帮衬着你。内廷那边的事情,小邓子基本上还是能说上话的。若实在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再速速通知杂家!”
……
丁公公并未在这边停留太久,很快便是离去,那小邓公公却是留了下来。
李春来忙赔笑道:“邓公公,公公他老人家这是……什么要务,竟然这么急啊?”
“还不是临清那帮……”
小邓子下意识就要接李春来的话茬,但转而却是反应过来,直接抻着小脸冷漠道:“不该你知道的少打听。那行,今天就这样吧,李将军你也去忙你的事情。明早有内廷方面的事情,只管来找杂家。”
“嗳,邓公公,您慢走。来人,好好伺候好邓公公。”
“是!”
……
看到邓公公离去,李春来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来。
这小王八羔子,正事儿没学到几分,面子活倒是挺溜,还是缺少现实的精准铁拳啊。
不过,这小邓子就算再招人烦,却究竟是丁公公的人,代表着丁公公的颜面。
李春来也不能保证,丁公公是不是用这个小腌货试探自己,这般状态,自不能贸然。
而这小邓子刚才虽是没说,丁公公来时却是对李春来透露了一点他那边的情况。
别以为镇守太监权利极大,独霸一方,简直土皇帝一般,平日里一定是极为惬意的。
是。
的确是有惬意的。
但那基本都是没啥油水、也没啥大压力的冷衙门。
说白了,权利和义务往往都是对等的。
真以为万历皇爷这等权术一流水准的老玩家是吃干饭的吗?
像是丁公公,他虽只是莱芜镇守,但整个山东的铁矿、煤矿生意,他都能管得着,而且管的上。
山东境内何止几百家煤矿铁矿的?
这怎是个小数目?
而最关键的,丁公公还必须保证,他这边的很多货,要稳稳当当、顺顺利利的运送到京城去。
这里面的琐碎事务也多了去了。
总而言之,丁公公是个大忙人,但力量却究竟也有限,出了他的地盘,很多事情便不能再动武,而必须要扯嘴皮子,打嘴官司。
李春来现在想,万历皇爷之所以把自己的监军定为丁公公,俨然是大有深意啊。
便是李春来也不得不佩服,万历皇爷的手段,真有点简直了!
……
回到后院,俞瑶赶忙迎上来,“李郎,没事吧?情况怎么样?”
说着,都快要哭出来一般。
她纵然不是大家闺秀,又一直在辽地战场奔波,却自幼也受到了很好的教育。
最关键的,她骨子里的那种基因,天生便带有一种大家风范。
可此时李春来却让她去做那些‘泼妇’才会做的事情,俞瑶心里怎能不难受?
这边,卿儿也眼巴巴的看着,大气都不敢喘,小脸儿一片惨白。
她也是做梦也没想到,她一个个小小侍女,现阶段连如夫人都到不了,充其量一个通房丫头,竟会引发这么大的风波……
李春来一笑,一把将俞瑶揽在怀里,“没事,都是小事儿。那谁,卿儿,你去放水,爷我要好好洗个澡。”
“是。”
卿儿如获大赦,赶忙乖巧离去。
待到她离去,俞瑶委屈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汩汩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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