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了一切的传奇。”洛林敲了敲私掠证的装裱,不屑地笑,“如果您把它送到塔维斯托克的德雷克家,它值五千镑;如果您把它交在任何一个英格兰的收藏家,一万镑,两万镑,予取予夺。”
“两万镑!”老巴里和托马斯先生齐齐打了个颤,“您也姓德雷克,这份文书想必就是您的。既然如此,为什么……”
“您想问什么呢?一个尊贵的贵族后裔为什么会跑到一艘小船上做海员?还是我为什么不把它卖了?”
老巴里咽了口唾沫:“都是。”
洛林随手把私掠证塞进包袱:“东方有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就算说得再清楚,可惜您也听不明白。”
老巴里颓丧地叹了口气:“德雷克先生,我已经把一切都交出来了,我们扯平了。两万镑的物产,用来赎罪绰绰有余。”
洛林刚要答话,海娜吱呀一声推门进来,向着洛林微微摇了下头。
洛林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你杀了他?”
老巴里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在你们的船上发现了私掠证……我以为他能给得更多……我问他要,他不给,总说自己是个第一次出海的皮匠……是……是他逼我用刑的!我不管怎么用刑他都不说,连鞭子都抽断了两条……德雷克先生!德雷克先生?德雷咕咕咕咕……”
老巴里剧烈地抽搐起来。
洛林攥着他的头发,逼他昂头,用指挥刀,一点一点切开了他的喉咙。
鲜血从硕大的伤口涌出来,并不飞溅,而是像瀑布一样沾透衣服,浸透床单。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嘴巴依旧下意识地开开阖阖,喷出来更多的血,溅了洛林一身。
洛林眯着眼丢开他,任他垂在托马斯先生的背上抽搐。
托马斯正襟危坐,表情凝重。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他努力威严,努力镇定,“您受过良好的教育,应该知道在这件事上我不需要承担责任,也不应当受到牵连。”
“我知道。”洛林拖着剑,绕过床,“您只是把皮特的抵押卖给了合适的人。而现在老巴里死了,皮特一家又成了汉萨的白奴,您或许准备提供合适的赎金,从我手上,买回您的自由。”
“是的。”托马斯先生振奋起精神,“我觉得一千镑是个合适的价格。只要一封书信,不用天亮,您就可以带着这笔钱远走高飞。”
“一千镑……您是个慷慨的人。”
洛林慢条斯理地把剑架在托马斯先生的燕尾服上,轻轻抹掉上面的污血。
他轻声说:“照理说您不欠我的,也有诚意,按照从小接受的教育,我应该答应才是。”
“然而……我受的教育多了些,也杂了些。”
“做错事就要倒歉……”他吸了口气,“您欠了船长一个道歉。如果想当面告诉他,您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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