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急惶,夫人,主会关上门,也会打开窗。”诺雅的声音越来越飘,越来越远,“您需要反省,询问内心深处的想法,哪怕它有悖于传统,有悖于您自幼的教养。一段新关系的形成需要时间,可它也会为您的生活带来希望。”
“我该怎么做,祭司?”
“您将拥有一个健康而聪慧的孩子,她本孕育在您的血脉当中,现在却顺着血脉的河流漂去了一条支路。他是您的孩子,别让他从手边溜走,去抓住他。”
“去抓住他?”
烛火骤熄!
残存的烛火突然在同一时间熄灭,幽暗的帐篷霎时间变得一片漆黑,洛林在第一时间拉开了里外两层厚重的围挡,天光照进来,让一切都曝露在光明之下。
桌上的牌消失了,无论是夫人抽出来的,还是不曾抽出来的。
它们重新堆叠起来,收回了那只红木匣子,匣口大开,整整齐齐。
诺雅虚弱地趴在桌子上,胸口剧烈地喘息,脸上有异样的红润。
她脸上仍有着慈悲的微笑,慢慢地,一字一顿跟夫人说:“夫人,愿您能找到正确的路,获得一段幸福的人生。”
……
所有事情都上了轨道。
美丽的卡门.泽维尔小姐在占卜的第三天就被夫人派人接出了乡下农庄,以照顾体弱夫人的名义,明目张胆地搬进子爵的庄园。
只是不知道三人同院,最后究竟是卡门.泽维尔鸠占鹊巢,还是夫人借腹得子,了尝心愿。
洛林在子爵的引荐下参加了一场贝尔梅奥上层的酒会,在会上与六位管委会绅士皆相谈甚欢。
第二天,他重新向管委会提出常驻申请,以七票同意获得资格。
又两天,还是在弗雷先生俗气的交易所,他的玻璃制品以平均每箱5.5镑的高价卖出,转手又以每公斤1.2镑的价格买入了一批真正上等的美洲烟草。
他心目中的欧西北三角贸易线终于通浚了。
从此以后,亚提斯美人号将疾驰在贝尔梅奥-埃尔金-斯塔万格这条富得流油的近海航线上,为洛林和未来的商会赚取丰厚的利润。
新大陆的紧俏品、苏格兰的烈酒以及北欧的奢侈物,这些将成为他在这个时代起航的本钱,为他赚取第一桶金。
在一个风和丽日的清晨,亚提斯美人号缓缓驶离了贝尔梅奥的平静港湾,在广阔的比斯开湾掉头,扬帆,船头直指向遥远的不列颠岛。
洛林、诺雅和白耳朵并肩站在艉舱的甲板上,看着码头上挥手送别的罗姆人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远端。
洛林狠狠地揉了揉诺雅的黑头发:“你告诉他们不用离开西班牙了,是么?”
诺雅皱了皱好看的鼻子:“罗姆人喜欢流浪,却不喜欢去陌生的地方闯荡。我们是爱好自由的一群人,不是活够了的一群人。”
“你还把占卜的报酬都留给他们了,是么?”
“流浪需要钱的!没有钱,他们只能去偷,被当地人憎恨,向陌生的地方流浪。”
“可他们曾想杀你,不是么?”
“可最后还是和好了呀。”诺雅揉着白耳朵的圆下巴,大眼睛笑成了月牙,“表姐们放弃了命运水晶球,也把我的舞裙、风琴和银塔罗还给了我。她们一起向命运祈祷,希望我能在以后的流浪中好运常伴。这可全是船长的功劳!”
“容易忘仇的小丫头。”洛林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我猜,你的银塔罗里掺了铁,占卜的金纱则绣了磁石,是不是?”
“这是……秘密。”
洛林不置可否,继续说:“然而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怎么保证夫人一定会抽中那六张牌,而且还是按照你的要求,摆定正反。我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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