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须老者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跌倒连退几步才站稳。
“原来你认识我。”
姜望微笑着注视其人好整以暇地问道:“却不知你是哪位又姓甚名谁?”
你不得不认识我我却压根不知道你是谁。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谁更有分量到底是谁狂悖?
姜望话里无一字轻蔑却再也轻蔑不过。
“老夫重玄亨升怕你知道不成?”短须老者怒目而视:“你一个乡野小儿能拿我如何!”
他故意把水搅浑想要激怒对方。最好是这个小年轻按捺不住脾气上来打他。
“我懒得拿你如何。”姜望笑道。
非不能是懒耳。
“定期回族地给祖祠上一炷香是阿胜的心意。他现今在海外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请我代劳我才来这一趟如此而已。我可以不来。”
他也不继续争执直接错身往外走:“那就让重玄胜自己来。”
言下之意很明显——等着重玄胜来找你。
重玄亨升无论怎么说也是重玄家的家老是本姓重玄的重玄族人。
姜望怎么对付他都不很合适。轻了没意义重了容易让重玄胜为难。
交给重玄胜自己来处理才是最好的方法。
而那个面善心狠的胖子绝对不会因为重玄亨升年纪大就给他留面子。
重玄来福连忙把祠堂的大门带上巴巴跟在姜望后面离开。
心中一阵打鼓又觉十分畅快。重玄亨升那可是堂堂家老巴掌都举到空中了愣是没能扇下来!
此时姜公子潇洒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英武不凡。
什么叫气势?这就叫气势!
“狂徒!”对于姜望随口丢下的话重玄亨升咬牙怒斥却难掩其色厉内荏。
从始至终那位坐在石墩上的中年男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哪怕是重玄亨升差点跟姜望打起来他也不抬一下眼皮。
而无论是重玄亨升还是重玄来福也都没有想过与他有什么交流。
有一片飘落的竹叶被风卷着吹向他落至他身前的一瞬间无声疾坠如尖刀一般插进地里。
一叶沉如铸铁。
重玄来福跟着姜望往外走惴惴不安地问道:“姜公子您真不去祭祀了?”
姜望此来秋阳郡虽然最重视的是褚密的后事。但替重玄胜祀祠其实也不是小事。能够代重玄胜祀祠本身是一种权力的宣示。
重玄胜要用这种方式告诉重玄氏上上下下以后姜望可以全权代表他。见姜望如见他。这是在提升姜望的影响力同时也用姜望现在的声名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影响力。
重玄来福是知道这份意义的所以这一次的接待他才如此用心。那重玄亨升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或许这正是其人过来阻挠的理由。
在重玄来福看来姜望不能继续代替重玄胜祀祠是非常巨大的损失。所以才有此问。
他小心地建议道:“我们可以等亨升家老离开了再去……”
“躲猫猫么?”姜望轻声笑了:“我可没兴趣跟老人家玩这个。”
于重玄来福而言天塌地陷的大事对姜望来说不值一提。
自天涯台归来后他名望已成并不需要再借重玄家的势。齐人论及他不会再先说他是重玄胜的好友相反人们提及重玄胜往往会先说姜青羊。
谁人不知他压得钓海楼内府修士鸦雀无声!
“那您先回屋歇着。”重玄来福贼心不死:“我叫人来给您捏捏肩保准一流!”
姜望瞥了他一眼心想你还真是执着。难怪重玄信成天的眼圈发黑。
摇摇头道:“捏肩就免了。那个重玄亨升他是怎么回事?”
重玄来福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他心里是向着遵公子的。”
如此姜望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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