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温暖的日子。
若无曹皆这是花开时节!
虞礼阳的声音自有他一贯的温柔但轻飘飘地便砸来了整个夏国的仇恨翻涌。
“此中桃花艳似血应插在曹君颅骨!”
曹皆的眸中有惊涛但曹皆一动不动。
“贝郡有冻雪桃花花中极品世所罕见。三十年一开一开三十年。岷王如果喜欢……老夫可以割爱。”
说话间探出来一只清瘦的手很是随意的拈起了这枝桃花也收下了夏国人无法释怀的春天。
不显山不露水地轻轻一嗅清癯老者脸上带着微笑。
大齐帝国立国以来唯一一个在相位上成功超脱官道伟力归于自己、站上超凡绝巅的相国晏平!
“姓晏的有这份心意本王颇为嘉许。”
姒骄还站在同央城的城楼之上但是他的拳头已经先将曹皆身周的空间碾碎:“来日攻破临淄必与岷王同去贝郡赏玩!”
但是星光流动如水那碎灭的过程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
墨玉发簪斜插面容年轻得过分的钦天监监正只是平静地说道:“我为你算了一卦你好像做不到。”
他语气竟是异常的认真。
随后天上地下一时出现了覆盖整个战场的星光网络。
无尽星光流转一瞬间便将四位衍道真君带离此地直去天外。
轰轰轰!
天空被不知谁散溢的力量撞出了一道长痕好像一条巨大的峡谷倒卧在高穹。
而武王的声音如惊雷留下了——
“长生君!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在呼唤南斗殿之主曾经号为南极长生帝君的伟大存在!
战场上有闻此名号者无不动容。
但夏军没有时间欢呼因为齐军仍在冲锋。
曹皆仍然稳稳地站在戎冲楼车上。
视野里并没有任何身影。
声音中也没有任何异常。
但是在命运的长河里有一个身着冕服的模糊身影行走在曹皆的命途中!
模糊的身影有清晰的威严他轻叹一声:“曹皆到此为止。”
声音里的意蕴如此坚决那像是一种天理般的陈述决定的是曹皆的一生且再也没有转圜的可能。
但是随着他最后一步的踏出在这段命河里突然掀起滔天的血色。血色如海将这模糊的冕服身影所席卷!
从始至终曹皆都平静地面向战场。
多少衍道强者的交锋他并不移开一次眼神。
……
跨过广阔战场。
同央城楼上奚孟府收回了目光。
没有任何意外。
他知道齐国人为此战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也一直清楚仅仅靠长生君的出手应无扭转战局的可能。
但他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怀着软弱的期待眺望曹皆。
然而什么都没有看到。
武王准备的这一记后手根本就无声无息地被化解了。
他甚至不知道长生君到底来了没有到底有没有出手!
“嘿我突然想起来。”
忽然出现的柳希夷一拂袍袖将一根撞落的巨大弩箭挥远随口说道:“当年先帝战死后我们举国死战正好守了三十三天。”
“你想说什么?”奚孟府问。
“今年正好是神武三十三年。”
柳希夷道:“我向来不喜那些龟卜卦算只相信人定胜天。也不知是不是太老了现在开始感觉冥冥之中真有天定。”
他垂眸而叹显得衰老极了:“那三十三天的努力换来了三十三年的国运……而亡于今日矣!”
奚孟府没有说话。
大夏亡于今日矣……
时至此刻这已经是他和奚孟府看到的结局。
尽管他们还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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