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告官是为了尽可能追回银两。
但瓦窑镇这么个穷地方能够设局开赌的岂是一般人?硬是等到张洪输光了银两被赶出赌坊才允许衙役抓人。
张洪一分钱都还不上便被下了狱。
这下捅了马蜂窝。
全家人轮番上阵对张翠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撒之以泼。
最后她那个自从生病之后身体一直不好的老父亲垂死病中惊坐起拿起锄头将她打出了家门。扬言她若不撤诉状一辈子别想回家门。
张翠华便带着褚幺在外租房住只咬死一件事张洪不还钱她绝不撤诉状。张洪哪怕卖田卖屋也要补上这个窟窿因为这是她儿子读书的钱!
自她搬出去后。
张洪的婆娘杜氏每日带着几个娘家兄弟上门骚扰。拣着难听的骂什么以前克夫现在克兄弟将来克子。什么偷人的荡妇什么六亲不认坑害自家兄弟的扫帚精……
孤儿寡母的又跟娘家人闹翻自是无人撑腰。人家又没有动手镇上的衙役也不大管街坊四邻每日围拢当戏来看。
这不是什么稀罕的故事老百姓的痛苦每天都在发生。哪怕是如此强大的齐国也不会例外。紫微中天太皇旗照不到所有黑暗的角落。
杜氏不敢动手已是齐国律法正在运行的良证。
忍一忍。
老百姓常说忍一忍就过去了。
对张翠华而言亦是如此。这几日的喧嚣早晚会过去杜氏能够堵门骂三五天不可能坚持三五个月。再恶心再嘴贱的人也不可能连骂几个月呀。当然那些肮脏的骂名将永远伴随着她。
孤儿寡母也只能忍受。
这就是现实。
直到今天天南城城主董炳荣星夜前来用一记耳光唤醒了瓦窑镇。
天南城下辖十三个镇瓦窑镇是其中最穷的一个。对瓦窑镇亭长廖大庄来说董炳荣是比亲爹还大的存在。
他怎敢不用心?
董炳荣让他请张翠华褚幺母子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摸清楚了事情经过连夜鸡飞狗跳把相关人员全都带到了镇厅来。
可谓是“想上官之所未言”深得办事精髓。
但等到把人召齐聚集到镇厅之后他才发现这件事情比他想象得要更为可怕。
瓦窑镇镇厅早已经被城卫军接管里外围了三层。
他手下那些平时凶神恶煞的衙役当场被解除武备一个个腿肚子打颤。
唯独他一个人可以进镇厅里汇报。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镇厅像一头蹲在黑暗中的巨兽。
那些甲士一个个眸光如刀光般冷漠。
而堂堂天南城城主董炳荣竟然像个小厮一般候在厅门口等待。
连个座位都没有!
他战战兢兢地再往里走于是看到了曾经有幸远远见过一次的抱龙郡郡守侯元位侯大人。
郡守大人倒是坐下了。
但只沾了半边屁股像是扎马步一般陪在下位。
坐在上首的那个人是谁?
他已经不敢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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