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天将交午的时候,杨振牵着仇碧涵的手,从总兵府的内宅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二进院中。
总兵府的二进院里摆了几桌酒席,招待的是仇氏亲友以及松山官军的主要将领,尤其是征东先遣营里的主要将领。
这个时候,夏成德、吕品奇全都已经回来了,见了杨振领着新娘子出来与众将见面,不好多说什么,只隔着几步开外,冲杨振远远地摇了摇头,意思是告诉杨振,他叫请的祖泽远和刘周智都没请到。
杨振对此已有心理准备,见状,便不以为意地冲他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此时,摆在院子正中的酒席已移开,在场的众将全都目不斜视地肃立一边等待着。
而杨振交办的所谓拜天地的香案也已备好了,就放在院落的正中间,香案上除了一个香炉之外,还摆了一个天地君亲师的木制牌位。
杨振牵着仇碧涵的手,绕开香案,先从张得贵手里接过备好的线香,在备好的火盆里点燃,然后递给仇碧涵三炷,一起上前,高举过头得过去。
可是,即便作如此推想,祖大寿一行这个时候到来,也让杨振觉得有些古怪,因此立刻出声询问是否祖大帅亲至。
“卑职正要报告都督,祖克勇祖副将遣人来报说,除了祖大帅本人亲至以外,另有祖大帅中军参将韩栋,锦州东路参将祖大乐,锦州西路游击祖大成率队陪同前来!”
钟令先办事干练,快言快语,不仅立刻回答了杨振的疑问,而且最后还补充说道:“另外,祖副将派来送信的人还说,祖副将要他提醒一下都督,祖大帅还带了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一同前来,这两个人他很面生,祖大帅亦未曾向其介绍。”
杨振听了钟令先的回答,皱着眉头不说话,心里面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时候,就听见夏成德在一边醉醺醺地说道:“这个祖克勇,这才多大点事儿啊,还派了人刻意提醒都督,呵呵,这一阵子,咱们这松山城里,我看着面生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事事都要报告都督留意?!”
众人正思虑间,听见夏成德这么说,都去看他,坐在他身边的吕品奇见状,连忙对杨振说道:
“夏副将怕是真喝多了,都督你别往心里去。”
杨振正要说话,就听见方光琛在一边斟酌着说道:“都督,要不这样吧,今日的酒席咱们就先散了,眼前这个场面若叫祖大帅见了,却也不好。另外,祖大帅前来贺喜,都督无论如何,都该到城门口去迎接一下才好!”
方光琛说的这个话,却也正是杨振心里想说的,当下他立刻便答应了,一边叫人去找来夏成德、吕品奇、徐昌永、仇震海的部属,护送他们各回自己的驻地,一边叫人备了马,留下了张得贵、方光琛守在总兵府,自己领了几个心腹部将,由钟令先带着往北门去了。
张得贵、方光琛都想跟去,但是杨振的心底已经意识到祖大寿的来意,不会是祝贺自己的新婚之喜。
最多了也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来找自己谈一些不方便大张旗鼓公开进行的事情。那么,自己与祖大寿之间又有那些不方便大张旗鼓公开进行的事情呢?
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可是杨振自己的心里是很清楚的。
而且这些事情,眼下还真是只能自己亲自经手处理,一旦落到了任何一个外人的眼睛里耳朵里,都有可能给自己平添无数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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