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啊......”
李天衢针对于东、西两川巴蜀之地局势的走向剖析得头头是道。李玹听得也不由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只是他再听下去,也更是忧心忡忡。李天衢分析他家园所在的川渝巴蜀局势固然是鞭辟入里,可是以后的时局当真如他所言...李玹也寻思道难不成我李家也只能去投从那野心勃勃的王建?
方今割据一方的藩镇节度,也有不少人得世人惯称的诨名,比如朱温由于是乡间泼皮闲汉出身,所以早年被唤作泼朱三;后来的南平王高季兴、高从海父子面北称臣,却经常劫掠邻国途径自己辖地的使节,甚至乐此不疲,遂被南方诸国唤作高恶棍、高赖子;李克用则是身兼飞虎子、李鸦儿、独眼龙等几个绰号,自是彰显他的威武霸气;
至于王建出来混打天下,他的诨名却是贼王八......
李天衢自然知道王建平定西川之后,又将陆续吞并武泰节度使王建肇、东川节度使顾彦晖、武定节度使拓跋思敬等割据势力,占据两川三峡,而建立前蜀政权之后会励精图治,注重农桑,兴修水利,而采取保养民力,鼓励经济的国策。李珣那一家子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之下,也就只有为割据称霸于巴蜀之地的王建效力。
可是现在的王建,还正处于他在世人眼里名声最臭的时候。
曾经拜祸乱朝纲的大太监田令孜做干爹,现在又要迫切的要宰了自己所认的义父,入蜀之初本来与剑南东川使顾彦朗、顾彦晖关系最是和睦,可王建大摆鸿门宴,意图抓获顾彦晖而一举控制东川的阴谋事发,双方势力的战争也是一触即发...如此忘恩负义,而王建为了激励麾下兵马尽快攻取以成都为中心的西川藩镇,也已放话说:
“成都城中繁盛如花锦,一朝得之,金帛子女恣汝曹所取,节度使与汝曹迭日为之耳。”
这么一号人物,纵容牙兵打破城郭之后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抢钱抢女人,至少目前在川蜀地域的世家大户眼里,又怎会有什么好印象?
何况王建的疑心病与朱温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广收义子,虽然大肆启用文武才干,却又猜忌好杀,诸将有功者,多因事被诛。史载中的李珣固然对王建所建立的前蜀政权忠心不贰,可李天衢也绝对不信现在尚处于东川顾彦晖治下,却也没打算出仕效命于他的李珣、李玹那一家子眼下便已经打算举家前去投奔王建。
眼见李玹又听到王建这个名头时脸上神情的变化,李天衢心说也大概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李玹受李天衢言语诱导,也愈发的意识到自己的家族随着川渝巴蜀之地格局的变化倘若仍是无动于衷,灭顶之灾早晚也要降临...他更是惶恐不安,也不禁又把眼望向李天衢,眸中也满是期盼之色,而期望这个坐拥几处藩镇的一方霸主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李天衢眼见火候差不多了,遂又长声笑道:“都说树挪死、人挪活。先生为家世也合当有趋吉避凶的打算。而我久慕尊兄与先生才名远,既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待先生可以归乡之时,何不劝说尊兄举家东迁,而投到我藩镇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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