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只能接受招降归顺这一条路可以走。就与他隔江相望,还有另一方杨行密现在也不便得罪,更会厚待于他的强大势力可以前来投奔。
而李天衢遣使往南边去,北方亦有藩镇派遣使者前来会晤。当初曾奉命以贩马为名,赶赴至义成军滑州密议相商的郭崇韬,今番来到兖州瑕丘,同样是要与李天衢代表己方势力商议军机大事。
“李节帅,当年你曾说早知朱全忠那厮狼子野心,也肯与我家主公联手共同讨伐那狗贼,只是国贼秦宗权未除,尚且不便与联手讨伐伪齐贼军的朱全忠决裂...可如今不但秦宗权败亡,孙儒也已被节帅诛杀...在下也当真佩服节帅文韬武略,当真由义成军两州十县之地,壮大至如今这般称霸齐鲁、江淮的一方豪强。
我家主公的确没有看错节帅,而如今既然秦宗权、孙儒之流尽已伏诛授首,而朱全忠狗贼挥军西顾,竟然也意图犯阙挟持圣驾。那李节帅是否也该按当年约定,与我家主公共发檄文,联合出兵,而讨伐朱全忠那奸邪贼子?”
这些年下来,郭崇韬也曾南下两三次前来要与李天衢相商。结果偏不赶巧,李天衢夺下泰宁军之后,便已将自家政权班底迁至兖州瑕丘,而后平天平军,南下攻取感化军,趁势尽取淮南军治下诸州,又与杨行密会师于江东联合出兵灭了孙儒...郭崇韬次次扑了个空,而且这几年他家主公李克用也是诸事繁杂,屡屡出兵征讨,双方暗地里来往的机会也就少了许多。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李天衢这边形势稳定,对外也暂无战事。又是经历了一番周折才抵至瑕丘的郭崇韬寒暄客套了几句,便立刻代表他主公李克用追问道。
李克用到底更倾向于拥护朝廷,李天衢当然不可能向郭崇韬透露他有意纵容朱温做大下去的打算...但也仍有说辞的从容回道:
“皇帝与宗室子嗣、公卿重臣如今毕竟仍是被那李茂贞挟制。朱全忠的确以勤王救驾为名挥军西进,翼圣公若是打算趁机攻打,还要邀我一并对朱全忠出手...这不也就相当于要协助那胁迫圣驾,屡番欺君罪名属实的逆臣李茂贞了?
翼圣公本是国之忠良,先前勤王救驾,为了避嫌亦不曾入宫觐见。而如今就算他恨朱全忠入骨...可如此反倒任由李茂贞控扼天子,那么翼圣公先前做为岂不是前功尽弃?这让世人看来,却不是有污他的清名?”
“这......”
郭崇韬反倒一时语噎,他却更不能向李天衢转述自家主公“宁可饶过李茂贞,也不能让朱全忠那狗贼得逞”的主张...然而朱温引兵西征攻打李茂贞,而意图强夺皇帝虽然也是要紧大事,可是现在的李克用,却因为己方势力内突发的兵变而备受打击,郭崇韬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叹言说出来此行前来的真正目的:
“...主公遣我前来拜会,不但要问清节帅心意,日后当真是否便能与我方联合征讨朱全忠?而朱全忠阴狡祸贼,也怎会心诚保驾救还皇上?然而皇帝不纳忠言,自取其祸,而我军眼下...实则暂时也无暇西顾。
此行前来,非是要催促节帅立刻起兵,共讨贼子,也仍是要提醒李节帅莫要忘了当初的承诺...至于末将前来拜会节帅的另外一个目的...却是为了主公的义子李存孝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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