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再逃下去,却还要往哪里去?毕竟我等尽是骑军,补给有限,眼下离河东也是越来越远...弟兄们人困马乏,再这么耗下去,也怕打熬不住啊!”
一员亲随骑将策马奔至李存孝身侧,也不由的高声提醒道。而李存孝忿忿的念着,闻言也是一怔,是啊...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率领余部还能往何处安身立命?
回去向李克用认罪,李存孝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自己义父的脾气他也十分清楚,无论自己当初是打算要挟还是真要背反,李存孝现在意识到自己曾做下的糊涂事的确就是背叛河东...不但回去九死一生,李存孝仍不愿在其他义兄弟面前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所以河东军藩镇...注定是回不去的。
而奔逃途中,李存孝也曾想起朱温这个名头。当初他不但与成德军王镕暗通,甚至也曾遣人发书信往汴州...不过与己方势力的死敌暗通款曲,依然只是为了要闹给自己的义父看。真要去投奔与河东势不两立的朱温...与李克用到底还是有义父子的情分,李存孝也不想选择这一条路。
投奔如今统掌这块土地的李天衢?那更不可能!
心高气傲的李存孝,可还记得李天衢当年也只不过是陈州区一介都将,他麾下那唤作王彦章的的汉子也曾当面怼过自己...去投奔他未必能被收容,到还有可能被羞辱一番,李存孝当然也不愿意向李天衢低头,与其人在屋檐下,也莫不如自己打下块地盘做主!
那么天下虽大,我还能往何处去?
李存孝这才意识到以往攻城略地、出征讨伐,通常都是由他义父乃至其他几个义兄弟审时度势、筹谋议定,他也只需要率兵去打便是。可是如今真要由他做主了,李存孝顿觉两眼一抹黑,也不知到底要往哪里打才更为稳妥...焦头烂额,亦是心浮气躁,不耐烦的李存孝索性把手一挥,又厉声喝道:
“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我等只管一路往南面打便是!既然李天衢这厮治下领地富庶,纵然儿郎们人困马乏,途径村坊,只管顺路前去剽掠,放眼望去,不是尽可去取?”
那亲随骑将闻言先是一怔,直觉得李存孝的主意也未免太欠考虑了,又赶忙劝道:
“可是将军,如今我等出走河东,罗弘信、王镕之流到底畏惧主公...翼圣公势大,不敢收容。就算河东、河北是留不住了,我等只得南奔,但是那李天衢坐拥几处藩镇,当真是兵多将广,若只论治下兵马数量,恐怕已不逊于河东!我等如今式微,若是劫掠李天衢治下村坊,再开罪了他...如此恐怕也甚是不妥吧?”
追随着李克用明明走的是康庄大道,如今路越走越窄,已几近穷途末路的李存孝,在这个时候却依然要强撑起不可一世,睥睨傲视天下群雄的嚣张嘴脸:
“那李天衢算是个什么东西?他麾下那些将官,我也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就算李天衢人多势众,我麾下锐骑儿郎来去如风,他调动大批兵马前来合围堵截之前,我等便已远遁而去了。纵然有小股追兵拦截,也配与我争锋?又如何能拦得住我?
让儿郎们尽且安心,虽然我等眼下只得从河东出走...待我等南奔打下块地盘立足,日后也未尝不能与义父遣使来往,以表述我原本的心意...儿郎们也有机会与家小团聚,是以眼下我等,虽然不便与河东军同袍拼到鱼死网破,可是那李天衢...我还怕得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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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滑州胙城县治下一处村坊,随着李存孝率领余部军骑骤然冲杀进去...顿时乡民惊呼奔走,有些腿脚慢的,以及尚在村坊间劳作没有反应过来的百姓,怔怔的望向突如其来的骑军策马已冲至自己面前,碗大的铁蹄便已重重的践踏在他们身上...也有不少甲骑顺手一刀下去收割人命,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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