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李存孝嗔目咆哮,胯下骑乘那匹格外高大雄壮的战马也昂首发出一声浑厚响亮的嘶鸣,扬蹄开始骤然加速。
而李存孝身后,他亲随军将手中也紧擎着一杆旌旗誓死相随,那两三千重骑甲士也纷纷催马疾奔,霎时间,汇聚成一股波涛汹涌的钢铁洪流,向着西面席卷而去,隆隆的马蹄震撼轰击过处,大地也犹如土龙翻身那般猛烈的震荡起来!
战略上虽然太过莽撞盲目,可到底也是身经百战,且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李存孝到底还是能撑得起当世虎将的这一称号。起码在战场上,他能迅速判断得清南面张归霸率领部众好整以暇、以逸待劳,早已做下了层层拒马破阵的部署,从那个方向试图撞杀突围,也必然损失惨重;
而往东面奔逃,还是天平军、泰宁军等处于李天衢势力范围内的藩镇领土,他既然兴师动众的前来围攻,也必然会在往东逃出义成军的道路要隘设下伏兵阻击;
现在流亡时期,也绝对不能原路返回,何况北面李天衢亲自统领主力军旅集结...李存孝再是桀骜难驯,也很清楚仅凭自己麾下两三千余部,也断然不该硬碰硬的去与最为势众的敌军缠斗;
所以趁着另一个方向前来截击的敌军立足未稳,也就唯有向西面突破!
“归厚兄弟,李存孝那厮朝着咱们这边撞杀过来,这还真当你我是最好对付的了!?”
眼见李存孝统领着余部重骑专要朝着自己这边试图突围逃脱去,也当即激得生性剽悍凶狠的霍存擎起长刀嘶声怒骂。而张归厚紧绰马槊,被眼罩罩住的单边眼眶另一侧的眸子中也是杀气腾腾:
“就算曾听闻李存孝那竖汉于河东军中骁勇冠绝,为先锋率重骑破阵未尝挫败,每战无不克捷...咱们率领的行伍儿郎追随着主公用命厮杀,也不是好相与的!他要来便来,俺却不信凭你我率部联手,尚还拖不住那李存孝统率的骑军!”
步阵当中的弓弩手听得所部将官此起彼伏的喝令声,也立刻拽开弓弦,朝着前方施射出一蓬蓬箭雨。然而箭矢急坠落下,砸击在李存孝麾下身披厚重坚固的甲胄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动声,除非侥幸能从衣甲缝隙间贯扎入血肉的利箭,所能造成的伤亡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方自列开阵势的牙兵枪手,很快的便高声呼喝着排队迎将上前,一排排锋利的长枪竖起,寒光闪烁的枪锋直指前方,也汇成一片密集的钢铁森林。
就算迎面冲来的敌军重骑势如惊涛骇浪,震撼的情绪也难免在步军将士的心中漫延开来...可是这些牙军将士多半由剽悍好战、善于统兵的张归厚、霍存两员勇将浴血拼杀,经历过不少惨烈的战阵。非但训练有素,以往血战的阅历也会告诉这些步军将士,战场上面对敌军如此重骑冲锋,倘若心生畏惧而不战自溃,只会死得更快!
终于,李存孝一马当先,催骑直冲在面前林立的枪阵面前。最前排列阵的长枪手强撑着死战的勇气,而抬头望去时,就见那张戾气满布、狰狞霸道的面庞也是清晰可见之时,李存孝猛然抡动手中禹王槊横扫过去,以必要扫荡进眼前一切生灵的势威砸在排成紧密阵列的步军身上,当即令人窒息的沉闷响声乍起,顿时便先有五六名拦路的军士身躯被生生扫到半空当中!
紧接着,李存孝身后紧擎军旗的骑将,乃至一直追随他身边的两名死士与大股具装重骑生生凿入对面的步阵当中。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成排的军士肺腑震裂、口喷鲜血,生受强大的冲力被撞得倒飞而出,也使得紧密的阵列骤然一阵溃动。就算后几排的士兵前赴后继的上前,试图抵住被冲垮的阵列,也仍旧不免要被敌骑撞击得人仰马翻!
而李存孝所向披靡的在敌阵中昂首狂啸,形容狰狞,他那两只怪眼中流露出森冷的杀气,伴随着他挥舞大槊的动作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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