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百济王甄萱派遣其弟龙盖前来,倒也对我朝极是恭顺...也称愿意年年遣使上贡,奉我朝为宗主。而那弓裔却已对我朝敌意极重,如今新罗势微,陛下莫不是打算扶植百济,以打压弓裔、震慑新罗?”
百济遣使来得殷勤,可李天衢却也没打算亲自接见,而这次则是吩咐严可求全权负责交涉事宜。经洽谈后,严可求便立刻前来禀复,而李天衢微微颔首,却卖了个关系,反而向严可求问道:
“依爱卿之意,朕又当如何调停海东三国?”
厽厼厽厼。严可求听了微做踌躇,却直言不讳的说道:
“臣以为,对三韩族类,不必以常礼待之。当年新罗上书禀奏高句丽、百济侵境,以断绝新罗朝贡之路,故而大唐挥军讨伐,连灭百济与高句丽两国。不但迁高句丽民众至江、淮之南,又于百济故地设熊津都督府,在原高句丽境内陆续设九府、四十二州、一百县,规划于平壤安顿都护府治下。
可新罗之后却如何?又勾结高句丽、百济旧部兴兵反唐,甚至还北渡鸭绿江进犯乌骨城。然而大唐时逢与吐蕃边患,难以再派大军东讨新罗,新罗又适时上表谢罪,故而又吞并百济故地,与大同江以南的原高句丽国土。
如此三韩新罗,转面忘恩、翻脸无情,当初利用大唐灭了宿敌大患,拓边扩疆。如今新罗、百济、弓裔...我朝无论支持哪一方,只怕日后也必然过河拆桥。他们相互攻伐,又与我朝何干?由得海东三国臣服朝贡,听其自然,陛下也无须为那海外番邦劳心费神。”
严可求是真不能理解,近期自家主公怎么又惦记起新罗那边的局势了。毕竟距离一统中土还为时尚早,西有梁国朱温、南有吴国杨行密这等劲敌,北面与晋国李克用想必也不会一直维持和睦共处的关系......
就算唐朝曾于百济故地设立熊津都督府,而直接划入版图,但毕竟直辖统治的时间较短;而中土王朝设乐浪、玄菟、真番、临屯四郡,直辖三韩之地以北半岛大片疆土,那也都要上溯到汉朝武帝年间,自晋朝怀帝年间便已终止,这都已经隔了六百多年。
何况陆路相距甚远,我朝经略中土,才是头等大事,无论新罗、百济、弓裔...期间无论是谁要巴结我朝,该称臣便称臣,该纳贡便纳贡,而由着他们内斗厮杀便是,陛下又何必为他们多费心思?
李天衢听了莞尔一笑,随即却说道:
“爱卿所言的确在理,那区区几国,意图干涉操控他们那边的局势,而要飘洋过海发兵讨伐,也毕竟劳民伤财。也没有必要扶持其一家独大,而牵扯朕过多精力,毕竟正如爱卿所言:对那三韩,不必以常礼待之。
只不过...我朝虽与海东几国走陆路虽有晋国、契丹、渤海等诸族各部相隔。但便如耽罗岛那般,有朝一日,也未尝不能以百济港巷屯兵驻军,走水路至晋国、契丹后方。若非必要,近期朕也无意出兵三韩之地,也不打算扶持那百济一家独大...恰恰与之相反,无论是新罗、百济,还是弓裔那厮,朕是打算让他们一直分立对持下去。”
精明如严可求,也立刻听出了李天衢话中的含义。自封为百济国王甄萱最为顺服,正好顺势册封,由中原王朝承认他的身份。而百济再拜本国为宗主,那么以后新罗、弓裔有可能吞并这一方臣服的割据政权,那么大魏就算出兵干涉,也是师出有名。
反过来,百济倘若要狐假虎威,倚仗中土帝国的撑腰兼吞新罗与弓裔的领土。然而魏国与新罗的邦交却并没有断,那个时候,再以宗主的身份进行干涉打压...说白了就是分而治之,或是扶植、或是镇慑,扶植一股势力乃至两股势力,谁要是冒头由完成一统的趋向,便再进行打压。
而现在这个时期,又改国号为摩震的弓裔最为强势,所以自家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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