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时局恐怕也难免要有变动,而我朝与赵国交好,要维系两邦关系,也须王将军以后多加竭心尽力了。”
同样的一句话,也要看如何解读。而王德明闻言,眼中也有一抹异色稍显既逝。本来王镕身为成德军节度使,是受朱温赐封才成了自据一隅的赵国君王,而后却因梁国被强势崛起的魏国驱赶出中原,只得退守关中地域,王镕也如魏博军罗绍威那般,为势所迫这才又向李天衢称臣...那么以后他朝秦暮楚,再倒向其他势力,也绝对有这个可能。巘戅云轩阁戅
以魏国的立场上考量,只要能够确保赵国臣服于己方势力的关系不会改变,那么赵王这个位子,不是谁来做都可以?更何况赵国长久以来与晋国接邻,魏帝李天衢与晋王李克用明面上和睦,实则未必,两国间由竞争引发到对持的事态已是愈发的明显...魏国也绝对不会容许夹在两大势力中间的赵国,还会有转而臣服于晋国的可能。
那么我只须等候时机,哪怕是诬告,也可以暗通魏国禀说王镕有意背魏投晋,再趁着手握兵权一举诛杀尽赵国王室与一众权臣,届时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听李天衢言下之意,不就只是要确保赵国一直会是他的臣属势力便可?
王德明眼珠骨溜溜的一转,又连忙拍着胸脯表态必定会尽己所能为宗主上国效力,赵国也愿为臣属一直奉陛下分忧云云...殊不知他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也被李天衢尽收眼底......
直至御驾仪仗行至冀州治所以南数十里的一处凉亭,便听见当地组织起来的乐匠吹锣打鼓,一时声乐喧天。上国帝君御驾前来,身为臣属的国主当然也须早早的出迎恭候。李天衢就见前方一众人群呼啦啦的朝着这边赶来,在最前方有两个生得细皮白肉,似是宦官模样的人搀扶着个年纪看来在三十多岁,身着华服锦衣也甚是考究的男子慌忙来到御马面前,便恭谨的施礼道:
“陛下移驾前来鄙邦,这一路风尘劳苦,小王在此恭迎陛下。”
看来此人便是赵国国主王镕了...李天衢细细打量他一番,就见其虽然保养得甚好,可是生得肠肥脑满、大腹便便,额头鬓角也渗出汗水。而从貌相上看来,也看不出他是回鹘阿布思部子裔,只似是享乐惯了的肥胖地主翁模样。王镕手里还攥着块手帕,躬身施礼过后,便立擦拭起额角渗出流下的汗水。看来只走了一段路程,便已累得他有些吃不消了......
李天衢的眉头也不由皱起老大一块疙瘩,瞧王镕的面相,看来典型的属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经过太长时日养尊处优,不思进取,不但身体早已走形,长年身为藩镇之主的锐气,也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
这便是比起当初淄青军节度使王师范只大一岁,然而继承成德军节度使之位却早了十多年,而十岁便统掌一方藩镇军政大权,甚至面对河东李克用的长期军事威胁,也一直能力保自家基业不失的王镕?看他这副模样,怎么更像是扶不起的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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