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见两人又有争吵起来的架势,轻飘飘的挥了挥手道:“好了,二位爱卿无需再论。此事你们各有道理。滥用进减水闸之事,确实不可大意。这样许爱卿你修书于袁公瑜,让他以后不得如此。”
许敬宗不敢有任何不满,躬身说“是”。
李治很自然的又说道:“巨额资财过手而不贪,也足见许爱卿所荐之人品行无碍。他于宿州所获成果,异常可观,可堪一用。当下朝中未有空缺,待有空缺时,再行调配。”
许敬宗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忙道:“陛下圣明!”
刘仁轨暗叹口气,很知趣的没有再说了。
尽管李治勒令袁公瑜,禁止他滥用进减水闸,却也在无形中给许敬宗站了位子。
相比刘仁轨,李治选择了站在许敬宗这一边。
并非他不知道刘仁轨不论干略能力都远胜许敬宗,而是许敬宗是他手上最锋利的刀,且为之背了许多黑锅。
许敬宗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李治的自己人,刘仁轨固然才情无双,离自己人还是有点差距的。
尽管知道刘仁轨在理,李治依然决定站在许敬宗这边。
毕竟许敬宗是用来对付长孙无忌的杀招,危急时刻可弃,也不觉得可惜,而刘仁轨这种大才,弃了就是整个国家的损失。
李治身为皇帝,自是遵从利益本心,而非单纯的论对错。
李治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刘仁轨亦觉得只要袁公瑜不在那么功利,不在滥用进减水闸,那么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他们都忽视了一点。
天灾不可避免,但是有一部分天灾与人类无节制的挥霍资源密不可分。
李元瑷当初疏通大运河,很多地方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因为他们疏通运河的目的是为了从江南运粮,支持征伐高句丽的战役。
他们必须在限期内竣工,工期非常赶。
赶工期就意味着不精细,有所纰漏。
李元瑷深知这点,特别吩咐地方官员对于进减水闸以及船闸的后续管理。
李世民本性好大喜功,与杨广在这方面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他知道吸取教训,尤其是前朝的教训。
他深知杨广行事急于求成,导致运河很多地方堵塞,难以通行。
为了运河能够通畅,在李元瑷安排的基础上,李世民又下了一道治理运河的诏书。
只是随着李世民病故,一朝天子一朝臣。
宿州刺史袁公瑜面对自己青云直上的同窗好友许敬宗,开始急于求成,迫切的想要干出一番成绩,动了歪脑筋,走了偏门。
宿州位于汴水下游,随着汴水漕运的兴盛逐步发展起来,扼汴水咽喉,当南北要冲。
不论是北上还是南下的商船都需经过宿州入汴水。
而根据李元瑷的要求,在雨水不足的时节,进减水闸当续根据水量多寡来调控开闸关闸次数。
以往商船遇到闭闸期间,只能乖乖的等候。
可袁公瑜却想出了一个收取开闸费用,不管何时何地,只要给足数额,即可开闸通行。
本来这少雨时节水量的多寡不可控制,地方官员需凭借自己的判断来开闸闭闸。
这也就存在了一个制度上的盲点。
什么时候开闸,什么时候闭闸,由第一把手一言而决。
即便水位不足,袁公瑜亦可说足,到了应当泄水的时候,他也可以说时候未到。
左右都掌控在袁公瑜的手上。
袁公瑜也不贪墨,将所得钱财都视为豪商资助,投入宿州建设,开垦荒田,鼓励生产,将宿州经济搞的蒸蒸日上。
政绩表上,连年获得题名,地方百姓也将之视为父母官。
如此也无人嚼他舌羹。
直到永徽三年,六月梅雨季节,连续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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