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次次赈灾搞砸了,那以长孙无忌当前表现出来的态度是不可能允许李元瑷入京的。
“陛下!”
吏部侍郎王哲出班说道:“吴王殿下乃国之栋梁,然日月尚有大小圆缺,何况人乎?吴王擅于治,江南之变革,其居功至伟。可救灾一事在于权衡调度,此非吴王殿下所长。臣以为其将灾民百姓聚于泗州,大错特错。泗州城聚山而建,城池并不广阔,焉能容纳数十万计的灾民?如此多的灾民聚在一起,人心不稳,岂有不生乱的道理?臣笃定,如此下去,泗州必生动荡。”
“以臣之见,当防微杜渐,在动荡发生之前,择一贤人南下,接替吴王赈灾之权。吴王可退回江南,调动粮草支援江淮,
方为上策。”
王哲滔滔不绝的说着。
李治古井不波,心底却跟坚定废后的决心。
这王哲就是新晋外戚之一,王皇后身兼关陇太原王氏两大背景。
关陇贵族其看似强大,实极其一般,尽管以长孙无忌为首掌控庙堂,然后继无力。
主要原因在于关陇贵族属于军事集团,这发达之后,各家后人过惯了太平日子,早已将弓马骑射抛于脑后了,没有什么突出的人才。
太原王氏却不一样,他们以千年文化底蕴立足于世,门中子弟自小习文,成绩优异者,传处事为官之道,人才辈出,遍布大唐各地为官,随随便便就能倚仗功绩提拔入京,进入庙堂为官。
王皇后的舅舅柳奭当任中书令入相不过大半年,王家已有多人凭功绩入朝为官,其中两人进入六部,分担要职。
王哲便是其中之一。
李治心底大感不满,又有些不安,王哲这话说的太满,就感觉这内乱一定会发生一样。
如果江淮真起内乱,那联合王哲今日所请,李元瑷就成罪人了。
他微皱眉头说道:“爱卿,怕是危言耸听了吧?”
王哲深深作揖道:“并非是臣危言耸听,实是吴王于赈灾决策上有明显失误,不可不查。”
长孙无忌及时出来圆了场,笑呵呵的道:“陛下不是派遣户部郎中张洛客去探访灾情了嘛?等他回来,江淮情况如何,不就知晓了?依照行程,也就这几日时间。”
两日后,小朝会。
李治还在处理突厥安抚问题,得到了张洛客求见禀报的消息。
李治面色一紧,让人将之请入殿中。
张洛客一脸肃然的禀报着自己巡察见闻:“此次水患,百年难遇,臣一路所见,田地荒芜,房屋倒塌,桥梁冲毁,道路阻绝,骇人听闻。”
李治面色有些泛白。
长孙无忌古井不波,柳奭却悄然一笑。
张洛客续道:“臣所到之处,天有灾情,地有灾貌,然人无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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