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不动声色,同时暗暗庆幸这祖郎似乎城府不深,想到什么要求就提出来了。
这些豪帅、宗帅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做人的市井智慧江湖智慧,也都是历练中慢慢磨出来的。
或许五六年后的祖郎,能变成一个狡诈到跟孙策掰掰腕子的军阀,但现在终究是刚刚成为流民头子,缺乏统御经验。
所以,李素也不直接拒绝,而是佯装满意地说:“我观将军属下,倒也有精壮之士,素自然会尽量招募、足额给钱。不过此番募兵,是要去幽州讨伐张纯、乌桓之乱的,一定要跟士卒们说清楚,免得中途逃亡。我看,还不如先打打郑宝算了,我照样给足钱,打一仗就能拿到的快钱,不比背井离乡千里北伐好么?”
汉末丹阳兵之所以被军阀视为天下精兵,倒也不纯粹是因为单兵战斗力,而是丹阳兵有当雇佣兵的传统,不用拖家带口,可以走遍天下作战。
而其他征发来的兵源,最大的问题就是保卫故乡时很好用,一旦长途出远门就士气狂泄,士兵逃亡不止。
李素内心是不放心这些流民的素质的,而且就算李素放心,他也说了不算,最终判断任务完成度的是幽州牧刘虞。
所以,他只是为了暂时稳住祖郎、让祖郎当炮灰,所以虚与委蛇罢了。
……
在李素的一番花式劳军、说服、许诺之后,本就被缺粮折磨的祖郎,终于迫于内外压力,答应跟毋丘毅夹击郑宝,并约定了两天后就出兵作战。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祖郎也渐渐看出一些问题:李素表面上答应雇佣他的人,另一边却丝毫不放松跟郑宝决战的决心,显然是想让九江流民军当炮灰先消耗一波了。
加上祖郎毕竟不是职业雇佣兵贩子,他没有形成郑宝那种卖人抽佣的机制,所以李素轻松就可以接触到祖郎手下那些小头目,绕开祖郎这个“赚差价的中间商”。
这就导致祖郎想先收预付款都收不到,一点劳军礼物就糊弄过去了。而如果李素直接付钱被流民士兵们的话,到时候死了的人明显就不用给钱了。
祖郎显然不想让他的人当炮灰,他也想让毋丘毅打头阵、跟郑宝两败俱伤后,他再带嫡系去窃取战果。
所以,他最后的抵抗,也只是委婉地坚持自己对部队的直接指挥权:真打仗了,这几千人怎么调遣,还是老子说了算!
李素也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不跟祖郎硬来,只说他可以作为监军,居中协调。
同时,李素也不忘跟祖郎手下一些中层军官搞好关系,堂而皇之给他们赏赐、宣传效忠朝廷升官的好处。
比如李素发现,祖郎麾下有两名干将,分别叫周泰和蒋钦。他就许了对方二百石左右的小官。
祖郎见状,也隐隐然觉得他那个“出工不出力”的打算,恐怕无法顺利实施了:
“再让李素这样收买人心、封官许愿,这五千流民听谁就不好说了……不行,不能由着他当‘监军’,逼咱打先头!咱得为帐下兄弟们考虑!”
为此,祖郎绞尽脑汁,在出兵前夜,最后向李素提了一个建议:“别驾,郑宝之强,在于其水陆兼备,一旦与官兵交战不利,也能退回巢湖中的小岛盘踞。
依我之见,要彻底击溃郑宝,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自带陆路,从巢湖南岸由西向东进兵。别驾另监一军,带领我部船只,也领一两千人,从龙舒河水路进兵——龙舒河往东三十余里,即从巢湖西岸汇入湖中,再横穿四十里湖面,便能抵达濡须水的河口。
若是我与毋丘都尉的陆路人马接战后诈败,引诱郑宝主力追击离开濡须口,别驾却率水路兵从湖面一侧背后攻击濡须口,岂不是能夺取郑宝水寨、截断其逃回湖中的退路?”
原来,巢湖水系,上游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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