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让音在正徵和变徵之间优美滑动。
但这个动作太难了,李素怎么学得会,他毛手毛脚试了几次,还把支弦的撑板弄倒了。
“这怎么学得会嘛!算了,就当我一开始唱错了,这个曲子这儿就全程用正徵!要不就学学怎么以手指直接按弦、临时缩短弦振动的长度拉高音高!
给我把这个架弦的柱子固定住!我就不信非要动这个柱子才能微调音高了!”
李素一急,就想用物理学手段粗暴解决。
后世逼站上他又不是没见过那些中学物理老师靠一根铁丝绷紧了调节振动长度弹出“菊花台”,根据物理原理,可不就是调节振动弦长就能改变音高了么。
而且后世看的古筝古琴视频,那些弹琴的美女不也都是用手摁弦弹奏出变音的么,那种视频就看得更多了,移动调音板的操作早就过时了,就好比不会有人拉小提琴弹吉他弹了一半还去调节琴弦松紧一个道理。
但锦瑟却不理解物理,她从小学琴瑟都是按部就班的,当然不知道可以用别的方法临时改变一根弦的音高。
她只是忽然觉得好笑,因为李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正好踩中了一个成为愚蠢代名词的成语典故。
锦瑟娇俏笑道:“先生此举,可不是‘胶柱鼓瑟’么,齐人就赵学琴,先调死了音,胶柱而归。故而其瑟永远奏不出变宫变徵,三年不成一曲。”
李素一愣:尼玛!原来胶柱鼓瑟是这么回事,那不就等于后人钢琴找完调音师调音后,就确保不再变音吗?不就等于小提琴吉他找人调完之后,把拧弦的位置用胶粘死么?
当然这么做确实是有风险的,因为热胀冷缩,不同季节不同温度,琴弦长短会变化,夏天天热琴弦送了音就低了,冬天冷缩紧绷音就变高。
不过李素只是暂时弹弹,短时间内天气温度变化不大,完全不用担心。
而且他也发现,正是因为古人对“胶柱”过于排斥,对动弦柱实现变宫变徵过于执着,才导致一直到汉末,抚琴鼓瑟的人都还没学会按弦变音的简单技法。
也幸亏古曲里一首曲子只有几个音要变,要是跟后世逼站音乐曲那些用现代曲目炫技的小姑娘那样,还不得手忙脚乱死。
李素忽然发现自己这样的音盲,居然都可以小小装一个逼了。
他大气地一挥手:“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论琴技我不如你,论格物致知明天道你不如我,只要掌握了万物天音的法则,变音何必用柱!”
然后李素就练习了好几次,就硬生生在“胶柱”状态下把给弹出来了。
锦瑟听得瞠目结舌:“世上竟有胶柱也可精确变音之事?为什么我鼓了好几年瑟竟然就没想到?太史公当年以此嘲笑古人拘泥,以太史公的见识,居然也没想到?先生之才,早年为何不学琴呢?”
李素一撸头发:“我这叫不滞于物,草木竹石皆可为琴。你等着,我去弹给夫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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