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人有点担心地说:“司马,可是,我们之前设置的暗礁浅滩,只在城西数里外的湘江江面上,为的就是防止敌军大规模偷越湘江。
但是现在赵云已经围城,李严部下的魏延一个营,已经立在城西十里外、扼守湘江狭窄之处。我们的暗礁拖延不了魏延那个营的追杀啊。”
陈应耻笑了部下两声:“窝囊!我军三千,今日被砲车猛攻一日,虽有死伤,剩两千六七百可战之兵还是有的。魏延那个营我看过了,不会超过五百——
前几日,军中细作打探汇报,说那魏延不过是个嘴上无毛的少年新丁。是刘备军内耗,机缘巧合因故被破例提拔为曲将,其余同僚不服排挤,他才不知天高地厚单独在我军背后立营。
我看他就是沉不住气立功心切,才冒险故意诱敌,咱那就成全他!我们两千多人一涌而出,杀他四五百人拦路,还不是轻轻松松?跟赵云的五千人野战我们不是对手,杀魏延这五百还杀不散?不但要杀散,还要在赵云反应过来、追上我们之前就杀散!不能让魏延耽误我们太久。”
陈应手下几个曲军侯连连附和,表示军司马说得太有道理了,军心大振,分头下去鼓舞士卒、加餐喂饱,准备突围。
半夜三更,陈应打开祁阳西门,西门正好靠着湘江,本来就是一座水门,有码头通到城内,所以陈应的部队直接就是坐着船冲出去。因为是逆流而上,为了在刚出城是加快速度,所有士兵都被发了一面船桨,要求全部人并力划桨。
船出西门,往上游行了四五里路,已经通过了陈应自己设置的第一道沉船暗礁区,没有出危险。
不过为了在黑夜中有序通过狭窄之处行船,防止碰撞,刚出城门时选择熄灯状态的陈应各船,也不得不打起火把。陈应当然知道这么做有可能被赵云军的斥候发现火光,从而引来追兵,但考虑到时间差,他相信赵云来得不会太快,甚至会担心是诱敌而不敢妄动。
至于火光会不会被几里地之外的魏延营地看到,陈应是无所谓的,他有两千多人在手,根本不把魏延的四五百人放在眼里。
不过,就在通过第一道自设的沉船暗礁航道不远后,没走几里地,正当陈应想要继续按照航道图通过下一道障碍时,异变陡生。
“砰”地一声,陈应本人的坐船正在当先行驶,结果一声闷响撞到了暗礁上,湘江水很快就涌了进来。
“不可能!你们怎么开的船,这儿应该是一个航道缺口可以过的!是不是掌舵的开歪了!”陈应怒不可遏,还以为是猪队友误他大事。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是那样。
“司马,不好了!不是我们开歪了航道,王军侯李军侯的探路哨船也撞了!应该是魏延的人趁着这几天围城,把航道彻底堵死了!”
陈应并不知道,其实前几天魏延到敌后立营的时候,他也有小船不小心触礁了。但魏延毕竟还不谙战阵、不太懂兵法,倒也没想到这是防守方做的人工暗礁。
魏延只是受此启发,觉得把暗礁做好一点,可以堵住守军水路突围逃窜,断其归路,逼着陈应如果想跑的话跟他决战。
魏延被同僚排挤得火冒三丈,很想找个机会打一仗,不然每天围城憋着太窝囊了。
于是他就让人找了很多大石头和破船,花了几天时间摸排水文,发现这儿本来航道就很窄,便果断每天夜里过来把大石头丢下江,等将来战役结束再清理这些东西。
陈应也顾不得他的遭遇究竟是什么原理了,随着他的坐船下沉,陈应只能当机立断,率兵冲滩靠岸。
赌一把了!听说赵云虽然号称燕赵骑兵名将,可这次南征倒是没带什么骑兵部队,陈应弃船走路、仗着熟悉地形,走九嶷山山路还是有可能回到泉陵县的。
虽然难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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