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住几分荣华富贵?”
鲍隆不在乎政治,他也不是很想投降,冷笑反问:“赵云之前就要府君接受他重新任命人事,还要杀鸡儆猴行那个什么租庸调法收买民心。
府君要是当时就投降他,恐怕都保不住太守之位,最多就是另外给个比两千石俸禄的闲差,混个温饱。何况现在已经打了一仗,陈应战死、我军若因不敌而降,恐怕连俸禄和职衔都保不住了,最多保全身家性命罢了。”
刘度叹了口气,意识到确实是这么回事。更何况,他还公然打出了“奉朝廷之命,与交州刺史张津联合,谨守敌方”的旗号,这个因素对于战斗时凝聚内部人心士气是有好处的,可到了投降的时候就成了减分牌。
赵云要是更狠一点,抄没刘度家产也是有可能的。
既如此,零陵郡才丢了一两个县,未必就要走到投降的份上。
他一咬牙,问道:“鲍都尉,那我们守住泉陵还有希望么?”
鲍隆军事上还是稍微有点常识的,问到专业问题表情也严肃冷峻起来。他仔细想了想:“我们零陵也算大郡,全郡筹集两万兵马还是做得到的。陈司马折损数千,还有数千山越兵观望不听调遣,我们在泉陵最多也就一万人马出头。
赵云率兵五千就想占领零陵,还是沿湘江深入两三百里求战,其实是有些冒险的。不过,他能如此速胜、完胜陈应,而且背后还有长沙郡可以源源不断募兵支援,要与之抗衡,确实不太可能。”
零陵郡也是荆南四郡里第二大的,长沙有七十万人,零陵也有五十多万,所以零陵动员两万人还是做得到的。要是武陵、桂阳那些二十万人左右的小郡,那就没什么蹦跶的了,都只能动员出几千士兵。
刘度听鲍隆说得不着调,不由急了:“守又不一定守得住,城破可能会全家遭殃,投降也保不住更多,那如何是好?总该有个决断!”
鲍隆一咬牙,发挥了他猎户出身的本能嗅觉:“依我看,府君若是想与我等略微保住富贵和人马,不如放弃泉陵,退往九嶷山中诸县。依然可以保住万人的兵权,和对数县百姓的统治。”
刘度一愣:“退往九嶷山中?那里都是穷苦之地,还多有山越,就算去了那儿保住富贵,也形同蛮王了。而且如何能保证退往九嶷山就能抵挡赵云?我们连郡治都丢了,谁还听我们的,百姓还不都被赵云招降纳叛收服了。”
鲍隆:“我不懂别的兵法,只知道大军奔袭要运粮。祁阳、泉陵之所以不能守,就是因为在湘江沿岸,赵云可以从长沙一路水路运粮到城下。如此一来,只要赵云的人马比我们精锐,这仗还怎么打?
但如若退往南边九嶷山中的舂陵、泠道、营道三县,赵云要追赶我们,就得离开湘江,翻山走百里山路运粮,那还怎么跟我们打?而我军却是在家门口作战,上述三县的官仓还略有存粮,实在不行还能让张使君接济我们一些粮食,咱这也是在帮张使君,免得赵云打进交州的苍梧郡嘛。
还有一点,鲍某猎户出身,对零陵地理天候最为熟悉不过,如今已经五月初,再稍稍熬上半个多月,就是一年中最为炎热的季节了。九嶷山是南岭的一部分,自古被北人视为畏途。
听说赵云是常山郡人,那是燕赵之地,肯定不习炎热,原先也从未听说他到极南烟瘴之地作战。他要是敢追进九嶷山,被蚊虫叮咬,受瘴疠、三虫之害,说不定我军都不用出手,直接就让瘟疫灭了赵云。”
刘度一想,妙啊!
他自己就是本地人,习惯了南岭周边的炎热和蚊虫,所以有时候会忽视天气的杀伤力,被鲍隆一提醒,才意识到这招肯定效果不错。
零陵最南边的九嶷山区那几个县,其实已经相当于后世湖南和广东交界的山区了,对于汉末的河北人来说却是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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