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之地,没人想和王瑾争。一些为首的头领本有和王瑾联合作战的想法,但是普通的农民军头领大多嫌活阎王规矩太大,和闯营联合不自由。
刘国能、马进忠很嫌弃他们这种短视的想法,虽然闯营规矩严,王瑾更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但他们经验老到,战力强悍,又熟悉官军,和他们一起作战,便能攻打更大的城市,甚至歼灭官军,缴获马匹、盔甲、武器,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只可惜大部分人只求有口饭吃,吃饱了便想多得些财物,就算其中一些人道德水平较高,能不杀老百姓,也不理解为什么不能把所有乡绅都抓起来满门抄斩,连刘国能的纪律都常常难以忍受,更不要说王瑾的,像刘国能这种有长远谋划的人也只能迁就他们。
刘国能常常暗自感慨,自己部下们虽然一个个都忠诚勇敢,可除了杨彦昌之外就没有一个能理解自己的,哪像闯将那边人才济济,有杨彦昌这种水平的人至少二十个起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无论是心胸气度还是治军、打仗的本事,刘国能连王瑾都不如,除了兄弟情义之外,他其实并没有让别人追随自己的理由。因此,手下能有几个人才也就只能靠运气了。
颍州的驻军很少,主要战力是本地的乡勇,为首的练总是致仕官员张鹤鸣、张鹤腾、张鹤龄三兄弟。这些乡勇虽然打本地的流民、土匪很厉害,但是在遭到闯军的突袭时根本不堪一击,不到半日就破城了。
张鹤鸣已经八十五岁高龄了,在天启年间曾是兵部尚书、太子太保,此人官做得虽大,实是个庸才,也无甚胆略,归乡之后虽然没欠下什么血债,却也刻薄压榨,风评不佳。张鹤腾则官声极好,为人淳朴厚道,乡里评价比他哥哥强得多。他先后在多个省份任地方官,都有实在的惠民政绩,而且还是个很有名的大夫,致仕归乡之后医治了不少人。至于张鹤龄,庸庸碌碌之辈,不足挂齿。
王瑾感到有些遗憾,他们爹妈还是生得太少,否则再来几个张鹤伦、张鹤君、张鹤峰、张鹤雯、张鹤帆、张鹤舰、张鹤栾、张鹤擎,岂不美哉。张鹤鸣、张鹤龄二人都这么大年纪了,既然没有血债,也不必杀了,家产全数抄没,张鹤腾家则分毫不动。除了张鹤鸣的儿子张大壮在攻城时被打死之外,张家没再损折人口,不过家族公产也都被闯军抢走,田契、借据被焚。张鹤腾家虽然无事,但是他的家私本就不多,从此之后,张家再也不复为豪绅了。
王瑾在颍州仅仅停留了半日,便迅速率部东进。凤阳的官军虽然战斗力不高,可毕竟也是几千个活人,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就必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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