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操练，闯军骑兵连人数都不占优势，与之对冲，没杀死多少敌人，自家死伤颇多，连整队都来不及，只能分散后撤，李双喜脖子上中了一刀，差一点劈开护颈。

    但随后蜂拥而来的闯军步兵实在是太多了。一些武功较高的人使用镗钯、钩镰枪之类的武器，将陷入步兵阵中、失去冲击力优势的官军骑兵一一击落马下。大部分闯军步卒使用长矛，纵然还不是很熟练，可一旦多起来也不是骑兵能对付得了的。

    进入混战阶段后，骑兵没有足够的冲击距离，机动性优势也无从发挥。在这种硬碰硬的对耗中，损失越来越大。

    曹文诏的家丁和很多边军将领一样，蒙古人比例很高，还有一些女真人，在这种关键时刻，这些夷丁的忠诚度再次证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纯属扯淡。因为拿着比普通营兵更高的待遇，所以他们的忠诚度也和那些汉人家丁差不多，比一般的营兵更积极地保卫自己的衣食父母。虽然战况不利，可是这些人依旧反复冲锋，杀之不散。

    站岗有站岗的待遇，打仗有打仗的待遇，拼命有拼命的待遇，给什么样的待遇，士兵就干什么样的活儿，这是很公平的。待遇既有军饷和伙食的因素，也有尊重、人生前景等方面的因素。尽管有些人人品特好或者特烂，会导致一些偏差，但对于一整支军队来说，大致的趋势一定是这样的。在待遇不够的情况下对士兵要求过多，是一定会翻车的。

    比如说现在，曹镇中的大部分人可没拿给朝廷尽忠的待遇。

    闯军对于有血债的官军往往手段酷烈，这一点曹镇早已知晓，所以这次是李自成从东南边猛烈进攻，郭应聘在西北边竖起招降旗。随着战局的不断恶化，陆陆续续开始有曹兵向郭应聘投降。李自成与郭应聘事先已经商量好了，这一战无论投降的官兵有什么罪行，都不加诛戮，全部拨给郭应聘补充兵员。李自成不愿意妥协，但是如果不尽快让官军投降，联军必然付出更加惨重的伤亡。

    终于，官军士气的临界值到了。数以百计的官兵从右翼跑向左翼投降，严重搅乱了官军的阵势。李自成立刻意识到时机已至，拿出自己手上所有的预备队，全力猛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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