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现在火铳手相互之间,都私底下约好了。不管是谁,如果有人忽然在大战之后或者打死的敌人太多而他若出现恍惚或者癔症,就一定要有人上去将他打醒。
后来这个法子传到孟远耳朵里,他倒没有说什么,除了加快他的外,也就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了一句:
“打人不打脸,其实对自己背靠背的战友还可以有更好的法子去解他魔障!”
只是什么更好的法子,他却又一个字都没说,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一样吗?
所以,听见李太原要打自己耳刮子,庄老三不由得就是一激灵,嘴里骂骂咧咧地哼哼了一声,赶紧道:
“他娘的你们都别聒噪了,老子只是忽然在想,那个汉贼汉八旗甲喇,扔在那里岂不是有些可惜了?”
可惜——
包括李太原在内的其余八人,顿时纷纷白眼道:
“可惜什么,没有要他狗命,已经算是我们手下留情了!”
谁知,庄老三忽然呲牙啧啧一声,一本正经道:
“你们方才不在这里,没有听见那贼子说什么——”
“这个家伙,说他有一手好厨子手艺。他这个比许多鞑子牛录都高了很多的甲喇位子,据说就是他这一手好厨艺换来的,而且还是代善亲自封赏给他的!”
“你们想想,咱家将军是不是有意无意说过很多次,总是感叹咱们大明没有一个会做饭的,跟他吃过的美味相比每天吃的都是猪食。若是将这个家伙弄回去献给将军,说不定就派上了用场呢?”
众人一听,果然都不说话了,纷纷深以为然地沉思起来。
半晌,李太原忽然拿捏不定地揪着他的胡子道:
“你这个主意好是好,却不能确保将军的安全。你想想,倘若这个贼子哪一天忽然发疯,在将军的饭菜里下毒,就算将他碎尸万段,咱们恐怕也是百罪莫赎罪了!”
他这句话一说,顿时让大家人人自危,竟再也没有一人敢随便说话了。
正在这时,张鼐忽然清醒了一些,晃了晃他有些发木的脑袋,瞪着两眼左顾右盼道:
“众家兄弟,你们说的这个自家将军,难道是哪里的皇帝么,怎么说咱们大明的吃食就是猪食了呢?”
“裹上大块肉的饼子和烤馕,羊肉汤,清汤面片子,都是天下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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