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对郝摇旗深深的失望,以及对白广恩如鲠在喉的疑惧感,李自成即便突然有了一种犹如针对李信那样的猜忌生出,他也不敢在西门做更多的逗留了,只得带着患得患失的心情,匆匆绕过西门,飞马赶到了北门。
看到李自成的身影,忽然亲自现身在北门,忧心忡忡的陈永福终于长舒一口气,大喜过望地迎了上来。
“闯王,你怎么亲自上来了?”
陈永福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鼐,紧接着便又是一怔道:
“天呐,闯王,你就带了区区这点人马啊!”
李自成环视着北门及其巍峨的城门楼子,忙里偷闲地得意洋洋地指了指后面的陈学武等人道:
“无妨,的确是有些冒险了些儿,但有陈学武、张二娃还有宋黑子这三位将军,现在的山海关,谅来也无人可以再奈何得了本王!”
陈永福摇摇头,还是心有余悸道:
“闯王,话虽这么说,可毕竟猛虎架不住群狼呀,万一数万大军突然拦路合围上来,终究还是令人担心啊!”
话音未落,陈学武忽然哼声道:
“文水伯想必还没有看过我们火铳手的阵演吧,不过倒也无妨——”
“相信用不了多久,也许是马上,也许最多也就是今日,无论是鞑子,还是吴军,或者又是什么不开眼的别的什么人,很快就会看到我们手中这区区的几百条火铳,是怎么猛虎架不住群狼的!”
这番话,说得可就太过明显,不仅是毫不掩饰的话里有话,而且更是赤-裸-裸的炫耀甚至威慑、恐吓。
就算是一直都在用心笼络的李自成,也是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连连拿眼睛打量着忽然有些翻脸不认人的陈学武等人。
陈永福则是首当其冲,心中不住地翻腾起阵阵疑云,忍不住也是意有所指地斜睨道:
“看来你就是传闻中到那个泽侯营里火铳营百户长了——”
谁知,陈学武忽然插话道:
“文水伯错了,在下现在是威武将军,还有他们两个,也是果毅将军,早就不是什么区区百户长了!”
陈永福看了一眼李自成,见他目光闪动,不觉也是哼声道:
“就算是果毅将军,威武将军了,你方才的话,怕也是当着闯王说出来,多有不妥吧?”
“哼,说句不怕吓着你的话,你那一番话,当场就可以将你当做反话拿下!”
李自成在一旁听着,莫名的心里一跳,扬了扬眉毛,慌忙拦住话头道:
“文水伯,言重了,言重了——”
“你的确是因为军务繁忙,当时不在场,陈将军他们三支火铳营齐发时的阵仗,你若亲眼见了就会知道陈将军方才说的那番话,其实是指的他们那势不可挡的火力,简直就是排山倒海一般!”
“现在大敌当前,众将就不要因为言语争执伤了和气。文水伯,军情紧急,你快说说,这北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连发三道飞马快报,别的城门毫无动静,偏偏是你这里多出了那些神秘的兵马来呢?”
别的城门,没有一点动静?
陈永福楞了一下,不觉扬头眺望道:
“怎么可能,闯王,北门这边,仅仅一炷香工夫,便从我部各处冒出无数兵马来,而且,而且影影绰绰,远远地望去,他们似乎每个冲过去的兵卒,都是人手一杆那种吓人的火铳枪——”
说着,陈永福本能地瞅了一眼陈学武、宋黑子他们。
李自成也吓了一跳,明显难以置信地跟着向陈学武他们看去道:
“文水伯,军中无戏言,每个士卒手里,都是一杆火铳枪,这、这怎么可能呢?”
两人说着、说着,忽然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一下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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