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盐运衙门一点办法都没有啊,流寇祸乱浙江,一旦封了盐场,官盐运不过来,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咱们管盐的,不是打仗的啊。”
周鹤龄没听完,便厉声喝道:“放屁,你就这样回复外边那些盐商?”
邓雨涵赶紧闭上了嘴,好在同知齐衡来打了下圆场,“大人息怒,虽说邓管事说话孟浪了些,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与其我们在这里瞎捉摸,不如上报户部,这么大的事,哪是咱们能管得了的?说到底,根源在流寇,流寇只要还在浙江,那说什么都没用。现在的问题不是安抚盐商们,而是想想怎么把流寇赶出浙江。”
周鹤龄气的吹胡子瞪眼,他觉得齐衡来说的都是废话,于是乎,冷哼道:“关键是怎么把流寇赶出浙江。”
齐衡来也不着恼,笑道:“大人莫急,其实要赶走流寇也简单,只要庐州府的铁督师派精兵南下,以边军之战力,流寇多半会撤出浙江的。铁督师肯动,那徐公爷那边必有所反应。”
周鹤龄眉头深锁,心中渐渐有了一丝希望。他有点明白齐衡来的意思了,其实齐衡来有些话并没有直说。铁督师的兵马待在庐州府不动弹,那是有原因的啊。众所周知,铁墨这个三省总督前来缴费,朝廷没给一分钱,人家想用兵,肯定需要军饷物资啊。那么军饷物资从何而来?自然要从南直隶这边讨要的,偏偏南直隶官场一致对外,对铁督师排斥的很。
眼下倒好,铁督师不出手,流寇肆虐南直隶,现在还跑到浙江去了。徐公爷那边八成是有歪心思,停在芜湖不动弹。所以啊,没辙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铁墨可是耗得起的,但是南直隶真耗不起。流寇刚到浙江,盐商们就闹事了,这要是真封了盐场,盐价飞涨,南直隶岂不是要乱套?
或许很多人都看出来该请求铁墨出兵了,但没人说出来,因为大家都有忌讳。谁提出来,就意味着背叛了南直隶官场。大家可是一心把铁墨赶出南直隶的,你送钱送物请他出兵,这不是背叛南直隶官场么?
齐衡来这是让他周鹤龄起这个头啊!周鹤龄很犹豫,这事提出来,一个搞不好,自己的官场生涯就到头了。可是一想起那些盐商的怒火,周鹤龄暗自咬了咬牙,赌一把了。
周鹤龄从后门离开,来到了南京旧宫,此时六部正在议事。让周鹤龄没想到的是,当他提出这个想法后,大家痛快的同意了,仅有几个人表示反对。哪怕排外最坚决的费扬,也表示了赞同。
周鹤龄也是人精,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一个个心里跟明镜一般,可就是不起头,就等着有人跳出来当出头鸟呢。
南直隶六部有了初步意见后,赶紧派人去庐州府找铁墨。而此时铁墨已经来到了孤山,他来孤山,纯粹是来烧香拜佛的。当得知南直隶方面得意图后,他还挺意外的。
回到住处,铁墨拿着信,哭笑不得的看向王左挂:“王先生,你瞧,这群官老爷这么快就认怂了,瞧这意思,是由着咱们敲竹杠啊。”
南直隶官员已经把头伸出来让人砍了,只要铁墨肯发兵浙江,把流寇赶出南直隶,付出多少代价,他们也捏着鼻子认了。可惜,这一刀铁墨还真不能砍。
王左挂显然跟铁墨一个想法,不置可否的说道:“督师,我看先晾晾他们,等什么时候流寇打到杭州,咱们再答应也不迟。到时候,我们要什么,他们就得给什么。更何况......”
王左挂后边的话没有说,但铁墨心里也明白。
自己来南直隶,可不仅仅是敲竹杠的,宰肥羊才是最想干的事情。眼下流寇刚到浙江,还没来得及抢大户呢,这个时候下手,早了些。再说,曹文诏、赵率教那边还没给准信,下手太早,搞不好会鸡飞蛋打,啥都捞不着。
与其如此,不如先养肥羊,现在养还瘦骨嶙峋呢,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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