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缴获的东西着实有些多,小克莱茵足足牵着驮马马车来回了两次才将营地中央的战利品悉数运入村里的帐房。
这时,天色已暗,有些农兵开心地谈论着西蒙会如何行赏;有些农兵浑浑噩噩,似乎还没走出残酷的战场和杀人的阴影。
两个妇女看着自己丈夫被马车运回的尸体,飞奔过来,趴在尸首上嚎啕大哭。
“哎,这下得好好抚恤一下她们破碎的家庭了。”从一边路过的西蒙叹了一口气。
其实西蒙作为领主,并没有抚恤战死征召农兵家庭的义务,但他还是改变不了一些现代的思维。他相信,这样能激发士兵们的斗志和战时士气。
“西蒙大人,我刚刚重新清点确认了一遍这次缴获的战利品。”村长站在帐房门口,拿着一卷发黄的羊皮纸,对着走来的西蒙说道。
“大致地说一下吧。”西蒙将头盔取了下来,擦了擦汗,快步走进帐房,坐在了那把狼皮靠背椅上。
“好的大人,让我看看。我们缴获了四具损坏的皮革环状甲,一件棉甲,一件破烂的锁子甲和皮革披肩,三,死者的家属会在尸首上盖上一席白色的裹尸布,或者给尸体换上类似朝圣者的乞丐装扮。
但是这两家人实在是太穷了。他们只能将这两个士兵从头到脚清洗干净,然后在他们的七窍塞上抠抠索索从老牧羊人那借来的羊毛,接着费力地将尸体的双手掰成祈祷的样子。
列列狂风中,掘墓人在远处林边的空地上挖着坟墓,牧师则揭开银罐给尸首的手背涂油,做着弥撒。
这时,牧师从村里的面包工手里接过两张印着图案的面饼,放在了两具尸体的胸前。
“那是那两个寡妇找人借钱请面包工做的圣体饼。据说光是饼上的耶稣受难像图案,都花了面包工一整天的功夫。”胖子附在西蒙耳边细语说道。
原本圣体饼是给临终前的人亲自受领的。但是两个士兵是直接死在战场上的,所以只能在葬礼上补办了。
那两个寡妇并没有像那天下午一般放声大哭,只是脸上挂着泪珠,不断用手擦拭着。这是一种既能令人知道她的痛苦又能令她保持品行的行为。
“这两个可怜的小伙子生前还有没还清的债务吗?”神父做完弥撒,高声向人群喊道。
“没有,都还清了,都还清了!”两个寡妇大惊失色,连忙开口说道。
要知道在这个愚昧的年代,如果死者生前没还完债务且没有指定在他死后替他继续还债的亲属,人们便认为这个家伙肯定会去炼狱里偿债,他的亲属也会被认为是幽灵附体,被人们拘捕拘禁起来。
“挖好了,尊敬的牧师大人。”掘墓人用兜帽擦了擦汗,走到了牧师身边。
“很好。现在来三个人帮忙把他们的遗体抬到墓地里去。”牧师说着,人群走出三个同死者生前关系很好的农奴,同掘墓人一起,抬着尸体向远处的墓坑走去。
西蒙抬腿跟上送葬的人群。不过他注意到,两个寡妇并没有跟上前,只是蹲在原地捂着脸哭泣。
“她们不去送自己的丈夫最后一程吗?”西蒙有些奇怪地问了问胖子。
“少爷,妇女是不允许参与送葬的。”胖子小声说着。
人们随着牧师来到了墓地边,四个人将两具尸体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两个墓坑里。
这时天空中飘落着微微细雨。一道闪亮的雷电划过天空。半饷,一声悠远的滚雷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暴风雨要来了。”西蒙看着越来越沉的天色。
“今天,本应该是多尔斯腾堡教堂的神父过来举行葬礼。前天我一接到消息就去了趟多尔斯腾堡,不过得知神父有事正好这几天不在,所以只得由我代为举行。”大风掀起了牧师的白色兜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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