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吟不语的黄琼,那位郭副使小心翼翼的道:“王爷,这些管事的身份,末将已经在第一时间查清楚了。这其中大部分的人并非是良民,而是江洋大盗出身。景王当初就藩的时候,都是别人推荐给景王的。”
“至于那个推荐人是谁?除了太子推荐给景王的那个二管事,以及纪王和滕王推荐来的人,招供的比较痛快之外,其余的人却任凭如何严刑拷打,都死不肯吐口。尤其是那个大管事,不是一般的死硬。其他的事情招供的都很痛快,但这个推荐人却打死都不肯说。”
听到这些,黄琼倒是有些明白自己那个二哥,当时是打的什么算盘了。那个大管事不用在细问什么了,肯定是那个人推荐来的。黄琼不信,以自己那位二哥的手段,这些被推荐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一个背景,他又岂会查不出来?
他之所以还用这些人,恐怕至少在一开始,做的是打算用这些人为他不择手段揽财。一旦事发,便拿着这些出去在景王作乱之时,被景王委任为署理郑州知府。但在大军抵达郑州之时,是他出面劝说守军放弃抵抗投诚,才避免了生灵涂炭。王爷,您也知道骁骑营这些武官,都是刀光剑影拼杀出来的。若是拉上战场,与敌人真刀真枪的,咱们从来没有含糊过。”
“可这治理地方,尤其是眼下郑州这个乱局,却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原本末将在夺回郑州之后,想让他帮着处理一下民政。可他却自带枷锁,说他作为郑州同知,未能拦住郑州官员附逆有负圣恩,自己接受叛王的伪命是为不忠。”
“自己身为郑州同知,在出现叛逆之时,未能提前给朝廷发出警示,更兼有渎职之罪。他现在是不忠之臣,已经不在可能为朝廷手牧一方。不过此人在押送往大牢之时,与其他被泼脏水、丢烂菜叶的官员不同,有大批的百姓都拦着囚车为其求情。”
“若不是他亲自出面劝说百姓散开,几乎闹出一场大乱。王爷说实在的,末将其实很看不起这群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捞起钱来比谁都凶狠的文官。可此人的风骨,末将还是第一次见到。今儿末将豁出这张脸,能不能向王爷求个情,此人的家就先别抄了。”
对于这位郭副使求情的话,黄琼却是没有立即答复他。而是在沉吟了好大一会后,才淡淡的笑道:“既然你堂堂骁骑营的副都指挥使,为他一个同知求情,这个面子本王还是要给的。不过怎么处理他,还是等本王见一面之后再说。”
“这样,你先带着他去沐浴更衣,就在这郑州府衙给他找一间屋子,好好的休息一夜,恢复一下精神再说。明儿杀那些管事的时候,你把他带过去观刑后,你在把他带到本王这里来。至于其他的,待本王见过这个人再说,至于他的家产就先放一放。”
原本黄琼想立即便见见,这位居然在郑州这个烂塘子里面,居然还能出淤泥而不染的官员。但考虑一下,他觉得还是先放一放为好。自己现在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一下心态,有些事情也要在琢磨一下再说。
听到黄琼如此说,这位郭副使在一愣之后,马上便明了的点了点头。待他转身离去布置之后,黄琼将目光又转回了书案上的那些卷宗,拿起重新仔细看了起来。只是这些卷宗上记录的东西,让黄琼却是越看越是心烦意燥。只看到一半,黄琼便已经再也不想看下去了。
合上手中的卷宗,黄琼站起身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他现在需要的是,让自己有些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看罢那些卷宗之后,在郑州大开杀戒的念头。手上的那串寒玉念珠,散发出来的凉意,已经无法让他完全杜绝心中的杀意。
尽管黄琼也知道,杀这些官员势必要得罪他们身后,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党同伐异,这些攥着笔杆子的文官,杀人可从来都不用刀的。一支笔、一张嘴,就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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