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是衙后起火,他们立即推动水车跑向了官署后院,从后面翻墙进去,开始灭火。
此时的火势已经有些不可收拾,幸亏水车不断压水,喷水保护了临近的屋舍。
李岘刚刚睡熟没多久,就被从人惊醒,
“大人,不好了,后进起火,”
李岘一个激灵,他蓦地爬起,
“哪里,”
“后进厢房,额,银库那里,”
从人磕磕绊绊。
‘立即让衙役救火,不让其他人插手,’
李岘忙道。
后进是衙门的禁地,平日里只有他的家眷才能出入。
因为他在后进藏匿了很多银两。
他在任三年多,收取了过十五万银两,本来都是送回湖广老家。
但是这两年闹得凶,他没敢送回老家,怕半途被劫掠。
再就是张贼说不定抢掠家乡。
因此过十万银两就在他手上。
他将其中的三万换做了银票。
但是,徽商建立的钱庄那是收取费用的。
十万银子收取的费用可是不少,而他不可能告知钱庄这是他的钱,告知后当然不敢收取他的费用,但是岂不是被人抓住把柄,所以剩余的七万银子他没舍得全部换做银票,就藏匿在后进。
而今天,后进起了大火。
李岘第一时间就要掩盖此事。
衙役最起码不敢背叛他。
其他人涌来救火就不好说了。
‘老爷,来不及了,防火班的军卒已经翻墙入了后进,正在救火呢,’
从人急道。
如果事情不紧急,他敢打扰李岘睡觉吗,他如何不知道李岘疲乏的很。
李岘大惊。
他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要知道这些衙役军卒十分懒惰,不是上官逼迫,那是万般拖沓。
救火防盗,敷衍行事。
而今天劲头这么大,直接翻墙进来了,这可不是他熟悉的官场作派。
‘快给老爷更衣,’
李岘忙道。
他简单的披了件衣物就冲向后院,身边有幕僚、从人和衙役。
待得他从中院来到后进,只见火势消退,不过屋舍的棚顶坍塌了。
百多名军卒还在忙碌着,他们这次很好心,正在从冒着烟雾水汽的屋内抢运物件。
‘住手,’
李岘吼道。
李岘的从人大喊,
“这是知府李大人,你等还不过来拜见,”
一个军将过来单膝跪地,
“防火班统领千总卫森拜见大人,”
李岘威压的一指库房,
“你等立即撤离这里,这里自有衙役处置,”
就在此时,几个军卒拖带着一个箱子出来,接着箱子翻倒,从箱子里滚出来的是大堆银锭,有些银锭被熏黑。
所有人看着这些银锭在地上翻滚,目瞪口呆。
接着这个把总一挥手,几个军卒把扛出来的几个箱子打开,里面全部是五两十两一锭的银子,虽然只有火把的照明,泛出的银白色的光泽还是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卫大人,这,”
这些军卒看过来。
“本官让你立即离开此处,”
李岘咬牙命道。
“大人,请恕末将不能从命,这些银子太蹊跷了,”
卫森一摇头。
“有何蹊跷,这是扬州府的官银,”
李岘斥道。
“大人休要诓我,末将还是晓得的,扬州府的银库可不在官衙,”
卫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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