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思虑了片刻,当即就着微弱的烛光,奋笔疾书起来。
这篇奏折定国努力想把措辞尽可能写得委婉一些,好让张献忠能够不那么抵触,于是写了删,删了写,几易其稿,这才总算是将奏折给写好了,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天色已经微微有些泛白了。
亲兵队长王国仁此时正好起床撒尿,回帐路上发现定国的帐内居然还亮着烛光,连忙掀开帐布走了进去,奇怪地问道:“老大,你怎么还没睡?”
定国揉了揉酸胀的双眼,抬起头冲着王国仁微微一笑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过来了也好,赶紧替我找个靠得住的兄弟,将奏折加急送往西京,面呈老万岁御览,不可延误!”
王国仁上前两步接过奏折,有些心疼地对定国说道:“老大,趁着天还没大亮,你还是赶紧去睡会儿吧!这事交给我,你尽管放心!”
“都这个时辰了,还有啥可睡的?别担心,少睡一觉死不了人,你赶紧办正事去吧!”定国对王国仁笑着摆了摆手,王国仁知道说服不了定国,无奈只得握着奏折,转身退出了营帐。
定国的这份奏折很快就被递送到了张献忠的御案之前,张献忠读毕勃然大怒道:“鸟!定国这娃娃突然抽的是哪门子风?要老子跟那李自成停战不说,还要支援他军械粮饷?依老子看,那满鞑子算个屁,待他们跟李自成打得两败俱伤之际,老子再来个御驾亲征,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陛下!您已经是皇帝了,不能再这么老子老子的说话了,得称自己一声朕才是!”严锡命忍不住纠正道。
张献忠本就在气头之上,听严锡命这么一说,立马抓起御案上的砚台,一把砸向严锡命:“老子是皇帝,想叫老子就叫老子,干你屁事!你要是想叫朕,自个叫去!”
这番话吓得严锡命是魂飞魄散,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求饶道:“陛下息怒,微臣绝非此意!微臣不敢!”
张献忠也不搭理严锡命,将他晾在一边,言归正传道:“废话少说,定国让老子联合李自成共对抗满鞑子,你们大家是怎么看的,都议议吧!”
汪兆龄立刻起身言道:“陛下,微臣以为安西王殿下所言差矣,那满鞑子举国能战之兵撑死不过十万人,又能有多大野心,顶多就是效法五代时割据燕云十六州之故事罢了!而李自成方才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如今李自成主力皆被满鞑子牵制,正是一举夺得汉中的大好良机,错过了现在,等李自成击退了满鞑子,回过身来,咱们再想取汉中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张献忠点了点头道:“还是汪丞相的话说得在理!定国这小子哪都好,就是优柔寡断,老子实在是放心不下!且传旨下去,老子要御驾亲征,亲自坐镇广元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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