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张能弟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将军肯弃暗投明,本镇连同贺总镇立刻联名向大顺皇帝保举,届时封侯拜将亦不在话下,你又何必为那一个义子的虚名枉送了性命?”
见张能弟眼神中似乎有所动摇,马科又趁热打铁地说道:“就算本镇答应放你回去,今日被俘之事又岂能瞒得住,你觉得以你义父的脾气,你能有啥好果子吃?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大顺朝拥兵百万,虽一时受挫,但实力犹存,翻盘不过转瞬之间!而你们不过区区巴蜀一隅之地,又有何前途可言?本镇言尽于此,是死是活,可全都在你一念之间了!”
“不用再跟他废话了!来人,给老子直接砍了!”贺珍不失时机地怒吼了一句。
人在死亡面前,意志是最为薄弱的,也是心理防线最容易崩溃的时候,如果有一根救命稻草放在面前,多半会毫不犹豫地抓住。
只见张能弟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叩首言道:“败军之将,愿意归降!”
唱了半天双簧,总算诈得张能弟归降,马科与贺珍二人不禁相视一眼,心中暗自大笑。
马科赶忙上前一步,将张能弟从地上扶了起来,连连夸赞道:“好啊!今日能得将军相助,我大顺军定能够旗开得胜!”
张能弟初降,自是立功心切,当即毫不保留地将大西军的作战部署和盘托出,然而定国对此变故却是浑然不知。
听闻张能弟遇伏兵败,定国立刻引兵出褒城县鸡头关前来支援。
褒斜栈道就在鸡头关之下,沿褒河经石门而过,形势险峻,易守难攻。崇祯七年时,褒城知县就曾在此阻断栈道,致使李自成被围汉中,死者过半。
当大西军将士踏上栈道的时候,正赶上大雾弥漫,两三丈开外便什么也看不清了,才走了没多远,突然只听对面浓雾中似乎有什么动静,好像是有人踩到枯枝,发出的折断声。定国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连忙停下脚步,然后从刀鞘中轻轻抽出了佩刀。
几乎就在同时,从大雾中陡然钻出了一名手执短刀,眉毛上沾满寒霜的大顺军士卒,两人距离不到两丈,大顺军士卒大概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敌人,瞬间惊惧得瞳孔放大,张嘴就要呼喊。
定国眼疾手快,一刀劈下,顺带一脚横踹,径直将那名大顺军士卒踢下了悬崖深处。
就在定国动手的同时,身后大西军弓弩手也一齐向着对面一片虚无的浓雾中不停放起箭来,原本寂静的空气中瞬间杀声四起,呐喊声、兵器撞击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恍若地狱一般。
经过一番短促而激烈的交锋,双方谁都没能占得便宜,只得各自向后退去,重新躲进了浓雾之中。
贺珍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大西军,他不知对面到底有多少兵马,因此不敢托大,连忙组织骑兵在前开路,再次向前猛冲。
由于旁边就是悬崖峭壁,根本无处可避,在大顺军骑兵不要命的冲击下,大西军将士被冲得是人仰马翻,不少人更是在躲闪途中,不慎失足跌落悬崖之下,摔了个粉身碎骨。
定国见敌骑来势汹汹,又不明敌情,急令全军调头退回鸡头关,扎营据守。
大顺军悄悄逼近鸡头关,凭借浓雾的掩护,贺珍一声令下,阵中顿时金鼓大作,铳炮齐鸣,然而却并没有发起进攻。
定国猜到贺珍这是在虚张声势,但他转念一想,目前四川各地暗流涌动,危机重重,以曾英、杨展为首的各路明军也都在虎视眈眈,伺机反扑,大西朝当前第一要务乃是稳定内部,巩固四川,而不是攻取汉中。况且李自成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这时候完全没必要再跟大顺军在汉中死磕,若是大顺军完了,大西军以后就得独自面对清军的进攻了。
念及到此,定国决定将计就计,放大顺军出鸡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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