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知道呢,没说。”
欧阳辩点点头,顾不得吃饭,就匆匆往家里赶。
薛夫人看到欧阳辩回来,赶紧问道:“和尚吃了饭没有?”
欧阳辩笑道:“吃过了,在宫里陪官家吃了一些。”
薛夫人点点头:“那就好,你爹在书房等你呢,快点去吧。”
听到脚步声,欧阳辩抬起头来,灯光下,欧阳辩身姿昂藏,欧阳修满意地点头。
“和尚,听说今日去了宫内?”
欧阳辩笑道:“爹爹不愧是相公,这消息可够灵通的。”
欧阳修笑了笑道:“你爹我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哪里能够在宦海浮沉这么多年,靠手中的笔吗?”
欧阳辩捧道:“天下文宗,靠笔也成!”
欧阳修摇摇头:“和尚,你爹我感觉力不从心了,我打算退了。”
欧阳辩蓦然惊醒,是啊,如今已经是熙宁元年夏天了,历史上欧阳修是在熙宁五年七月份去世的,满打满算也不过只剩下四年的时间了。
欧阳辩不由得悲从中来。
欧阳修此人有些不太顾家、喜欢玩、做了这么多年官也没有什么积蓄。
交流广阔就意味着对家里关心不够,前些年总是喝得醉醺醺的,醉心于文学书画、交游唱和之中更多,把家里都扔给了妻子。
后来欧阳辩主动承担起了责任,将整个家里照顾得妥妥帖帖的,薛夫人才有心事拾起少女时候的爱好,养花养草玩中药。
说实话,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欧阳修着实不是模范,但对于欧阳辩来说,欧阳修的确是个极好的父亲。
欧阳辩独受欧阳修宠爱,这一点是大家都承认的。
欧阳修不爱带孩子,但对于欧阳辩,却是走哪里带到哪里去。
他写的诗词里,大部分都有一个叫和尚的小孩子的存在,溺爱之情溢于言表。
欧阳辩重生于大宋,惶恐之际,就是欧阳修给予了极大的爱。
而如今,欧阳修只有四年的时间了!
欧阳辩鼻子发酸,勉强笑道:“好啊,父亲也该休息休息了,我干脆也辞了职,父亲是不是想要去颍州,我陪父亲去!”
欧阳修笑着摸了摸欧阳辩的脑袋:“哎呀,去什么颍州啊,我不想去,我就待京城里。”
欧阳辩眼泪扑簌而下。
他知道欧阳修将颍州视为第二故乡,心心念念就是去颍州养老,现在不去,唯一的理由就是不想离开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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