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和范纯仁仔细地阅读了这篇文章,看完之后,两人击节赞叹。
司马光道:“之前我在永兴军时,当时朝廷为了筹集西边的军费,对永兴军路的百姓各种盘剥,当时我对这种情况只有一种模糊的认识。
可今日看到了周树人先生写的这篇,才知道税法之弊病到了这种地步,真是令人触目惊心啊!”
范纯仁皱着眉头:“这文章看起来有些眼熟……”
范纯仁这么一提醒,司马光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到书架旁边抽下一本书。
范纯仁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本《论历代政治得失》,里面关于本朝税法的讲述正是一脉相承!”
司马光翻到里面的税法部分做了一下对比:“没错,观点几乎是一致的,不过这篇文章上的案例更多,描述更加的详细,这个周树人先生会不会就是欧阳辩?”
范纯仁摇摇头:“也有可能,但也未必,毕竟这本论历代政治得失在书店里面都能够买得着。
也不排除这个周先生是借鉴了季默的想法,然后做了一些实地调查。
但不得不说,大宋的税法的确是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了。”
司马光凝重的点头:“尧夫,我们又有事情要做了。”
范纯仁点点头:“我同意,不如召集同仁?”
司马光点点头朝外面喊道:“老李?”
一个胥吏赶紧进来:“大人?”
司马光道:“去各个公廨通知各位大人,去议事厅议事,会议在半个时辰后开始……哦,记得给每个大人都送上一份大宋周报,让他们先了解一下第一、第二篇文章。”
老李赶紧匆匆而去。
范纯仁道:“君实,你有什么章程没有?”
司马缸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我打算递上一份请求税赋改革书,算是摇旗呐喊吧。”
范纯仁点点头:“对于咱们言官来说,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那我也跟着一起上书。”
司马光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谏院的言官们纷纷到齐。
吕诲、范纯仁、吕大防、赵鼎、赵瞻、傅尧俞加上司马光,整个谏院也不过七人而已。
吕诲拍了拍手上的报纸道:“君实,今日讨论的是这个农户投水的事情么?”
司马光点点头:“大宋朝的税法之弊病令人触目惊心啊,咱们言官风闻奏事,畅通言路,以前我们一直弹劾政事百官,却对底层忽略了。
以至于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唉,我觉得以后我们对于百姓还是得多关心一下。”
吕大防点点头:“那这一次君实的意思是?”
司马光道:“我打算上书,请求朝廷讨论税法改革的事情,不能再让这害民法继续荼毒百姓了。”
赵瞻颇有些诧异:“君实不是一直认为祖宗法不可易么,怎么这么积极想要推动税法变革?”
范纯仁笑着摇摇头:“大观,你这就误会君实了,君实确实认为祖宗法不可易,但这祖宗法是什么法,那得另当别论了。”
吕诲笑道:“正是,君实一直都坚持的祖宗法,其中有三个特点。
一是不可穷兵黩武,令民众兵役繁重;
二是不可苛取于民,与民休息、轻徭薄赋;
三是不可挥霍无度,耗费巨万;
也就是说,君实之祖宗法乃是汉代之致盛和中兴之法。
君实,我说得对么?”
司马光笑道:“献可说得没错,我是认为祖宗法不可易,但我认可的祖宗法是轻徭薄赋的祖宗法。
周树人先生提出的把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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