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北都督史可法,听到高杰被杀部众散乱的消息后,顿是痛哭流涕。
这半年多来,一直为江北防务而奔波劳碌的他,象个孩子般掩面大哭:“呜呼!江北诸事,不可为矣!”
随后,这位无计可施的江北都督,以最快的速度将高杰被诱杀,其下部众溃乱的消息,禀报给了朝廷。
这个可怕的消息传来,正在御女为欢的弘光皇帝朱由崧,听到旁边的太监声音颤抖地读完史可法的来信后,立即一泄千里,软绵绵地从女人身上滚了下来。
这一刻,他一脸惨白,额头冷汗直沁,就连嘴唇都哆嗦不止。
这位向来对国事不上心,只追求吃喝玩乐玩女人的蛤蟆天子,虽然心智迟钝,纵欲不堪,却也近乎凭直觉地感受到,一个巨大的危险,正向自己越来越快地逼近了。
高杰一死,许定国一降,北面屏障已是尽然洞开。
那河南一带,必不可保,若清军大军齐至,乘势南下,只怕这江南半壁江山,也尽将落入清军之手啊!
这样一来,自己这个苟安一隅的小朝廷,只怕也要走到尽头了。
想到这里,朱由崧浑身打了个冷颤。
他蜷缩在龙床边上,怔怔地听着小太监继续往下读。
“微臣以为,现在局势紧急,兴平伯虽死,但其部还需尽量保全,为国所用,方是大事。微臣请求朝廷立即下旨,高杰为国效死,请朝廷追赠官职,另准高杰之侄李本深,为行军都督,统领其军。而其子元爵,继袭兴平伯之爵位,以安其部……”
听到接下来信件内容中史可法的建议,朱由崧才从一片迷思中,渐渐回过神来。
是啊,现在高杰死了,但这后事,总是要去尽快料理的。
这屁股再脏,也只得捏着鼻子把它给擦干净了。
此事,却是万万拖延不得。
“速,速度传召马瑶草,让他尽快来见朕!”朱由崧的声音,颤抖得变了调。
马士英急急赶来东暖阁中,弘光皇帝二话不说,立即将史可法的告急信,递给他看。
马士英匆匆看完来信,亦是脸色大变,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马瑶草,现在怎么办?你到是说话啊?”见马士英发愣不言,弘光皇帝急急逼问了一句。
马士英心下叫苦,他沉吟了一下,方抬头说道:“陛下,现在局势如此突变,确是大大出乎了老臣所料。那就如史阁部所言,请皇上准其所奏,封赏为国牺牲的高杰,抚慰其下属部众,方是要紧之事。”
朱由崧一脸烦躁之色:“此事朕自知晓,何必要你多说!但现在高杰一死,河南一带,乃至整个北边防务,皆是十分空虚,却又该如何防守,方为合适?”
这个问题,瞬间戳中了马士英心中痛处。
是啊,谁都知道,这个捅出来的窟窿,已是十分难补,但现在想要找所谓的完美对策,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剜肉补疮,拆东墙补西墙了。
想到这里,马士英一声长叹,乃道:“皇上,以微臣看来,高杰死后,其部尚乱,整肃尚需时日,故暂不可用,可令其从徐州撤离,退往扬州休整。然后速令驻于临淮一带的刘良佐部,紧急北上,填补高杰部众撤走的空缺,这北边防线,方可得以维持。”
“哦?”弘光皇帝皱着眉头:“那刘良佐部不守临淮,不扼控凤阳寿州一带,万一左良玉部起兵造反,朕只怕那靖南侯黄得功后背空虚,以致孤木难支啊!”
马士英喟然叹道:“皇上,事情紧急,岂可事事周全!若北面防备有失,清虏席卷而下,那只怕左部反叛尚在途中,江南则已非陛下所有矣。这孰轻孰重,陛下如何不知?”
见弘光沉吟不语,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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