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堪为李部兵马生命线的竹桥,这般一断,顿是后援尽绝。
陷入重重包围之中的李成栋部,哪怕是最愚笨的人,亦是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然陷入绝境。
整个李成栋的前部,瞬间士气大降,人人惶恐,阵形溃乱,其混乱程度几难言述。
而见得被围的敌军,因为桥梁断塌,而后援断绝,已是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那率部围攻的刘体仁与胡道明二人,脸上皆是喜悦无限。
他娘的,真真天助俺也!
刘体仁挥刀大喝:“兄弟们!匪寇后路已断,再无路可逃,给我全部冲上去,将他们一举杀光!”
闻得主帅此令,全军将士齐齐发出一声暴喝。然后就有如打了鸡血一般,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对陷入包围的李成栋部大砍大杀。
这样凌厉的攻势下,士气低沮又见不到逃生希望的李成栋部,根本就无从抵抗,在又苦苦地支撑了短短一刻后,便全军崩溃了。
很多军兵弃了武器,嚎哭着跪地求降,其情状,倒是可怜又可悲。
“不要投降,不要……”
被一众亲兵保护在中央的李成栋,已杀得一脸都是血,见到已方败局已定,心下痛如刀割。他瞪着血红的双眼,冲着一众投降的军兵厉声痛吼,想尽可能地挽回这濒死之局。
可惜,这句话,他还没有来得及喊完。
一柄粗大的铁锤呼啸袭来,狠狠地砸在他兜鏊的后脑部位。
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李成栋白眼一翻,这位前部统帅,就象根失去支撑的木头一样,无声地栽倒在地。
主将被砸晕厥,那剩余的三千余人,顿是再无丝毫战意,全部跪降,无一人还愿反抗。
见到一众被围的李部兵马,主将被击晕,部众亦如患了传染病一般纷纷跪地乞降,主将刘体仁一脸得意的笑容,心下更是畅快之极。
他立即下令,同意他们投降,复让胡道明派出人手,将这些降兵全部捆绑好,再一齐带入城中。
胡道明大声应喏,此时的他更是洋洋得意,一张大嘴笑得几乎合不拢口。
他迅速地拔派了三百余名兵丁,将这些降兵一齐捆绑带走,暂时
押在下马渡镇之中。
这一刻,在大溪河对岸,清楚地目睹了前军全军覆没惨状的主将李本深,内心怒气填胸,气得几乎当场昏厥。
唉,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真真气杀吾也!
“都督,前部既没,我等却该如何……”
一旁的护卫,嗫嚅发问,却令李本深心下,愈发难过与迷茫。
他当然明白,这护卫这般发问,究竟是何用意。
无非是想劝他,现在前部已灭,大势已去,那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需得尽快回转,重新返回夔州而去。
但李本深心下明白,自己现在,却是绝对不能做出这个选择!
此番丧师过半,兵败巫山,若再灰溜溜地回去,只怕夔州城中,上至太子,下至普通百姓,都会对自己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
更何况,在颜面荡然无存之际,那太子还极可能深究自己擅自私逃之罪,到时候,可就真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不过,现在前部既灭,自己统领这后部的五千兵马,也总不能一直在这大溪河畔一直无所作为地呆下去。
那么,现在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这个问题,李本深还没想好,而另一边的刘体仁,却已帮他想明白了。
大溪河畔的李部兵马,忽然皆是惊愕地发现,对面获胜的刘胡兵马,竟然快速离开了战场,径自兜转到大溪河上部一处宽缓地界,开始徒步过河。
原来,刘体仁胡道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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