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大筒队一到,我们半天就能杀进五之丸!”河尻秀隆拍了拍胸脯,给蒲生氏乡打了个包票,“就请主公静候佳音吧。”
“等到关东的大名们到了,就把东城的进攻区域让给他们,我们直辖部队只需要负责西城和北城就可以了。”太田牛一重申了一遍远在京都的织田信长下达的指令。
“那南城呢?”生驹亲正发现太田牛一漏说了一个。
“南城是少主的关东军团,柴田殿下的北陆道军团和泷川殿下的东山道军团的进攻区域,少主人在京都没有到现场,柴田殿下还要负责分出不少人手在城池西南修筑防御工事,可能暂时无法全力投入进攻,因此需要我们分担一部分压力。”太田牛一把织田信长的命令又复述了一下,而此时他口中需要承担额外任务的柴田胜家,已经率军抵达了织田信长要求他们修筑防御工事的枫叶山城西南。
“柴田殿下这次连先锋都不当了吗?主动申请去修工事…看来他也是…”堀秀政自己小声嘟囔了一句,身旁的几个人都对他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堀秀政赶紧闭上了嘴。
“在这个方向修岩砦,应该是要提防红叶军抵达港口后的回援。”而此时,南城的柴田胜家正拿着手上织田信长转交给他的工事草图,不止一次地皱紧了眉头,“这是这形状…真的好奇怪,总觉得有些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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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与三郎休息多久,号角声便再次响起。这次他不需要提醒,便自觉地站起身来,赶到集合处列队——那号角是再次换班的信号。三井纯二再次巡视了队列一圈,检查志愿兵们的装备。与三郎在发现后者走到自己身前时,他立刻扭过头去故意不去看三井纯二。三井纯二见状干笑了两声,依旧尽职尽责地替与三郎检查了他的装备,随后便下令中队全体成员随他登城轮换驻防。
这一次与三郎上城时,城上的局面已经要险恶得多了,墙垛边倒着不少来不及运下去的尸体,同样也有很多急需救援的伤兵被滞留在城上。架在城头的云梯数量至少多了两倍,铁炮手、弓箭手被压在墙垛后抬不起头,只能通过墙壁上实现开好的射击孔来攻击,不过这极大限制了瞄准的角度。只有城头的大炮还在一刻不停地倾斜着火力,每次硝烟腾起后都能听到一阵盖过轰鸣声的惨叫声。
“新兵蛋子们,别吓傻了,第一天只是为了填平护城河的试探性地进攻而已,敌人还没到齐呢。现在就吓得动弹不得,明天总攻时你们可怎么办?”那个之前被与三郎和哥哥一起救助的老兵此时再次从他们背后走过,一边掏出自己的铁炮,一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打起精神,做你们该做的事!”
“是!”志愿兵们轰然应诺,冒着枪林弹雨冲上了城头,丢下檑木和滚石、搬运尸体和伤兵。三井纯二还开始指挥志愿兵们端着油锅走上来,把从墙垛的豁口处向云梯泼去,随后再用火把点燃云梯。可是烧了一架又有一架,烧了一排又有一排,云梯始终没有停歇的意思。攻城部队不断地牺牲,而城头的守军伤亡也越来越大。与三郎来回奔波,忙得满头是汗。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夕阳落入地平线前的最后一刻,织田军的阵地里响起了鸣金声。打着木瓜靠旗的大军一窝蜂地退了下去,从城头望去仿佛赤潮退潮一般壮观。守城的一方将最后剩下的云梯尽数点燃,结束了第一天的攻防。到日落时,枫叶山城的护城河已经基本都被织田家大军们不计伤亡地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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