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十年(1582)6月18日拂晓前,红叶军全军抵达了枫叶山城西南,隐隐可见天下大军围绕枫叶山城扎下的宏伟营盘——这样空前绝后的大军和规模,仅仅是让人看到就会倒吸一口凉气。
红叶军眼下手边有常磐备、鸣镝备、细柳备、燎原备、酾酒备、万钧备、劲草备、星火备、天河备、铜墙备、惊蛰备、特种连队共11个备队和1个连队,其中9个步兵备队,1个骑兵备队,1个炮兵备队,1个特种连队,战兵总数在16000人左右。但是常磐备的战兵损失近半,惊蛰备则在洪水里失去了所有火炮,其余各备队的火炮也都遗失了。而红叶军出征时的近40000辅兵,在大水后只幸存了三分之一,他们也竭尽全力地替战兵负担着力所能及的搬运工作。除此之外,还有作为援军的森可隆的6000人,长宗我部元亲的15000人和三好义兴的10000人,共30000余人——其中战兵10000人,辅兵20000人。红叶军加上援军,总兵力在60000人左右。
而之后,他们就要依靠这26000战兵,去挑战总数40余万天下大军和数量五倍于他们的战兵。红叶军不是没有以少敌多过,只是如此悬殊的兵力差,令红叶军上下都感到窒息般的压迫。
战前的红叶军评定会议在黑夜里召开,所有的军官都是面色凝重。
“能赢吗?”直江登平开口,问出了那些资深老将们不愿意开口问的问题。
“很难。”作为最高军衔者的查理没有避讳,以他惯有的坦诚低声道,“如此悬殊的兵力,单单是体力都不支持彻夜赶路的我们将敌军全部击败。”
“除非打出击溃战。”北畠景家替自己过去的长官补上了一句,“但是这又不是野战,对方已经有了坚固的围城营盘,而且指挥官也都是天下英杰而非雏鸟,怕是难上加难。”
“难也要打,殿下的仇还不能不报了不成?大不了就是输,大不了就是一死,哪怕死老子也要给殿下报仇!”吉岗胜政恨恨地咬了咬牙,死死地盯着织田家的营盘,“我可去他们的娘嘞,老子见一个织田狗就杀一条!要是能让我抓到织田信长那厮,就把他碎尸万段!”
“是啊,不过再怎么难,等天亮了我们也要开打了。”小川佑东长叹了一口气,怀里揣着他一直珍藏的那瓶从欧罗巴商人那里买来的葡萄酒,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喝一口,“枫叶山城已经定了那么多天了,真的要撑不住了。夫人和少主,还有我们全军上下的家眷都在城内,我们无论如何要在城池沦陷前解围。”
“不是说不打的问题,而是我们必须要打赢。”直江忠平的脸色也非常沉重,因为他比所有人都背负着更沉重的负担——他在不久前拒绝了一个能让雨秋家存续和红叶军活命的出路,只为了给雨秋平报仇。“打不赢的话,雨秋家也好,我们红叶军上上下下无数人和家人也好,什么都完了。”
“我也事先说明了,我是跟着你们来给枫叶山城解围的,跟着你们来给红叶殿下报仇的,是来猎天下的,不是来送死的。”长宗我部元亲也在一旁说了句风凉话,“如果你们只是想以死殉主的话,可不要拉上长宗我部家。”
帐内的气氛都有些低沉,没有人会怀疑大家给雨秋平报仇的决心和怒火,但是所有人也都清楚,这一仗想赢着实比登天还难——那可是四十多万人啊,日本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军团。而他们这里,不过六万余人罢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帐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紧接着,就可以听到一连串的惊呼声。
“怎么了吗?”平日里话痨的御前崎仲秀因为眼前的糟糕局面已经沉默了很久的,此刻被噪音弄得更加烦躁的他忍不住高声问道。
“各位大人,请快来看看吧。”帐门被拉开,来的是燎原备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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