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哪怕是死,也会带着军旗。这旗帜是先主赐下的,我就会捍卫它战至最后。”
查理拒绝了大家让他卸下鸣镝备军旗的建议,而是坚定地望向了常磐备和酾酒备牺牲者们用尸体搭出的阶梯。为了快速推进,鸣镝备同样卸下了具足,但是却携带了武器。
“已经足够了,殿下。”查理向雨秋殇行了一礼,随后便一甩额前的金发,大踏步地走向了鸣镝备的军队,“我会拿下棱堡。劳烦殿下,让下一批部队跟进时,帮在下把鸣镝备的具足也带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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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看着鸣镝备的军队浩浩荡荡地以散兵线杀来时,又看了眼棱堡下方的尸山血海,还是没能完全回过劲来。他到现在也没有想通,他望远镜中看到的那个独臂将军雨秋殇和雨秋殇麾下的红叶军,到底是怎么把这好端端的一场计划搅得一团糟。为什么会有人看到棱堡还要一头撞上来啊?为什么他们即使没有大筒和攻城武器也敢强冲棱堡呢?为什么这世界上居然存在着伤亡十成、全军覆没还能前进的部队啊?为什么连毫无意义地送死的命令都可以义无反顾地执行啊?
织田信长也曾担心过,他引红叶军往北进伏击圈的计划会有变数。不过他担心的情况,也仅仅是红叶军从东绕路或者直接向北渡过了淀川这两种情况,根本没有料到过红叶军如此愚蠢地撞上棱堡这种可能——准确说他都没有把这种情况纳入考虑范围内。他认为红叶军应该比谁都清楚棱堡的威力,断然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可是织田信长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纰漏——他低估了红叶军在雨秋平遇害后的愤怒和决心,那样的情感足以支撑着他们完成世人难以想象的自杀般的命令,以肉身来打造阶梯。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他之前自以为是地认为雨秋平的棱堡是有缺陷,认为雨秋平不该在棱堡间留下间隙,那只不过是防御体系的软肋罢了——可是现在织田信长发现自己错了。棱堡和城、岩砦不一样,为了防御的需要,它是没有大门的。如果不留下间隙的话,棱堡里的部队根本没有办法越出工事反击。而且只要有一个棱堡被攻陷,敌军就可以直接顺着攻击整个棱堡群。他此刻有些懊恼,之前为什么会觉得有“绝对防御”之称的雨秋平设计的防御工事是有缺陷的呢?现在,织田信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堆在棱堡下的尸体而无法处理。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叶军的士兵列出了散兵线——这样松散的阵型,如果织田军能够发动野战反击,瞬间就可以击溃——可是织田军根本走不出棱堡,只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红叶军冲到棱堡前再列队。
高梨虎丸作为织田家大筒队的一个小队长,并没有织田信长那么多的心理活动。他此刻只是一边努力控制自己被那一声声“为了红叶殿下”吓得发抖的腿,一边督促着他手下的炮手们清膛换弹。刚才红叶军连续的决死突击虽然没有杀伤任何一个织田军的士兵,但是却对棱堡上织田军的士气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他们此刻一个个都仿佛惊弓之鸟,被红叶军决死的气势吓得不知所措。棱堡下传来的血腥味而仿佛随时回荡在耳边的“为了红叶殿下”的幻听,让他们一个个心神不宁,完全没办法投入战斗状态。高梨虎丸自己都打不起精神,他的那几个炮手就连连出错,连基本的换弹都弄不利索了。
但是高梨虎丸也知道,他此刻必须竭尽全力挡住红叶军。他所负责的那门大筒正对着红叶军突破的方向,红叶军杀上来后这里就是首当其冲。以红叶军那样的愤怒,肯定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吧?但是织田信长就在这座棱堡里督战,偷偷潜逃也是必死无疑。所以,他只能竭尽一切地挡住他们。
鸣镝备的部队越来越近了,可是高梨虎丸却没有急着开火。他们这门大筒的位置非常好,因此不需要在红叶军离得远的时候浪费装填时间去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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