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盈是谁?”裴范先疑惑的看着裴二郎,二郎立刻给他解释:“就是现任起居郎。”
他抽了口气,那不就是同行?
“就是同行。”
裴炎痛苦的抬头,给了满脸疑问的裴范先一个准确的答案。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这一回,裴炎是遇上大麻烦了。
裴炎喝了几口茶,总算打起了精神。
“每次我把这些秘闻记录下来之后,都会集结成册,想法子带出宫,已经干了好几年,没有出过一点差错。”
“这次负责推广堆肥的事情,一时着急,就把几卷书忘在宫里了。回家之后好几天我才想起来。这几天负责记录的是起居郎崔盈,他肯定都看到了!”
“那厮一贯心性狭小,绝对会去御前告状!”
“要是朝廷问责下来,阿叔我可就说不清楚了。我进大狱是小事,这些宝贝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你这里清净人少,东西放在你这里,我最放心,朝廷也查不到你这里来。”
这次裴炎预测的很准确,这样的大把柄被人家攥在手里,绝对不会放过。
甚至,操作得当的话,可以升格为彻底搞垮裴炎的利器。
裴老贼的危机,提前来临了?
裴范先真心奇怪:“阿叔,他现在也没去告状,你急什么。”
裴炎:“……”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
裴炎顿悟了,看裴范先一脸自信,立刻讨教。
裴老贼竟然低头询问,感觉好极了。
范先故意吃了几口茶,品了品滋味,摆足了架势,最后才道:“既然崔盈还没有去告状,一切就还有补救的机会!”
“补救?你说得容易!”
裴炎一听就急了,东西在人家的手里,他还能怎么补救。刚才为了在侄子辈的面前有脸面,他故意把裴行俭报信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现在他彻底相信,裴行俭看到的是真实的情况了。崔盈早就看到他遗落的纸卷了。
“当然是想办法把纸卷拿回来了!”裴范先笃定说道。
“空口无凭,就算阿叔记录的事情被崔盈看到了,只要他没有证据,他说的事情就不能成立!”
“妙啊!”
裴炎连说了三声妙,这样的妙计,他怎么就没想到。
再看裴范先,果然还是很讨厌。
聪明人,还如此年轻,实在让人嫉妒。
旋即又想给这个聪明绝了许久,裴范先听的一愣一愣的,身为资深老奸贼的裴炎,居然会有这样的豪情。
裴炎奸猾,裴范先和他也没有半分亲情可言,但是,他还是决定要帮这个忙。
不为别的,这些宫廷秘闻能完好的保存下来,都是裴炎的功劳,要是没有他的骚操作,裴范先现在也不能捧着书卷看的热闹。
…………
隔天,裴炎穿戴整齐,正要去上朝,还没出门就发现,瓢泼大雨打在窗子上,砸的窗纸噼里啪啦乱响。
这是下雨了?
裴炎哈哈大笑,天不亡我裴炎!
裴炎站在门口看了几眼,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脖子,看来,从昨夜就开始下雨了。
不止如此,现在雨势还很猛烈,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
裴范先他们也被他鬼畜的笑声吵醒,淌着雨水奔过来,连伞都没来得及撑。
“阿叔,你这是疯了?”裴二郎脚步快,头上脚上,溅的到处都是水,劈头就问。
裴炎挺起了胸膛,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下雨了,朝会就停了,崔盈别想告状了!”
裴范先顿悟了,大唐好像确实有这样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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